第42章(1 / 2)

珠玉太子妃 骨生迷 2444 字 27天前

卢家人都不舍得她吃苦,听到一些匪夷所思的法子都是拒绝的,但是润润却很坚决。

不论那些名医提出怎样的方法,她都信誓旦旦地点头。

苦一些也不怕,她一些也不怕,她想说话。

再也没有什么比能说话来的更重要了。

她有好多话想跟家里人说,有好多事情想问明白,所以她什么都不怕。

就这么折腾了一个多月,润润喝着药,扎着针,时不时被稀奇古怪的小虫子咬上两口,还应要求每天上午和下午各在屋外跑上半个时辰的圈,某天早上醒来,她就觉得喉咙里痒痒的,像有东西梗在那里似的,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难受极了。

她喝了一个上午的水,可喉咙里还是堵得难受。

午饭的时候她就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一点东西,下午跑圈的时候突然觉得恶心,一弯腰都开始吐。

这可把卢家人都吓坏了,前头润润身上用了那么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法子,难道这是把她身子给弄垮了?

当下又让那些名医聚起来给她把脉。

这一把,几个老头眉开眼笑的,都说好了好了,养几天就能开口了。

卢老太爷和卢老太太一高兴,更是把他们奉为上宾,好吃好喝的招待不说,酬金也是翻了倍。

然后几个老头就不乐意了,都说是自己的法子起了作用,其他人的法子都是错的。为此足足争论上了十天半月。

一直到润润完全能自如地开口了,这几个老头领走前,还没争论过出个结果来。

卢家后院的事向来是卢老太太说了算,也叶家老太太不同,卢老太太对子孙后辈的教育想来都是高标准、严要求。

其实光看卢青兰的性格就能明白一二。

润润的母亲卢氏算是卢家的异数,因她还小的时候就跟叶檩订了亲,叶家书香门第,她是要配读书人的,卢老太太就没有把她往强硬的方面培养,只希望她做个温柔小意的妻子,夫妻和美地过完一生。

若是没有敬安郡主这个变数,卢氏这辈子应是幸福美满无疑。

卢氏没了以后,卢老太太自然又是心疼又是后悔,如今润润交托到自己手里,卢老太太自然不能让她重蹈覆辙。她也算明白了,不论是商贾人家,还是书香门第,甚至是钟鸣鼎食的人家,女子性子强一些,总是好的。

润润从前只有一个贴身丫鬟连翘,虽然还有几个大丫鬟,但是都是卢青兰在管着,虽说用起来也没多大差别,可到底不是自己管的。

她的失语症一好转,卢老太太就给她安排了三个大丫鬟和几个小丫鬟。这些丫鬟都是卢家的家生子,自然是叶府开府后选的那些不可同日而语的。

三个大丫鬟名叫回雪,玲珑,如烟。都是十二三的年纪,但性子一点都没有这个年纪的跳脱,说话做事极为妥帖,不必大人差什么。

回雪年纪最长,最是沉稳,虽然没有明确规定几个大丫鬟的品级,可几天过后,她就是成了最能说得上话,最能管事儿的那个,连连翘都一口一个‘回雪姐姐’地亲热地喊着。

玲珑人如其名,个子最高挑,一副江南水乡的温婉女子模样,但人是顶机灵的,心思最剔透。有时候润润的想法还没说出口,她就能猜到并去做了。

如烟的针线活和厨艺都很了得,话不多,平常几个丫鬟说说笑笑的时候,她就一边听一边做自己的针线,小小年纪,做出来的针线和府上特聘的绣娘比也不遑多让。

这几个如此出挑的丫鬟,就是卢家这样的富商人家,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出来的,都是在卢氏生了润润以后,卢老太太就开始着手培养的,打算等润润再大一些,能理事儿了,就送到京城去的。

相比之下,连翘倒成了最不起眼的那个。但她大小就跟着润润,感情最为深厚,心也宽,没说跟新来的几个大丫鬟掐尖攀比,几人相处的倒也十分融洽。

卢青兰在卢家是有自己的院子的。姨甥俩也不用挤在一起住。

卢老太太就把‘竹林关’的大小事务都交给润润自己打理。

她不会,她就一点点交。

从院子里丫鬟的人手安排,到每个月饷钱分配,都一点点地交给润润。

在这里,没有人把她当成一个孩子看。

她就是卢家的小主子,需要她去管着一个院子里的人的吃喝拉撒,饮食起居。

卢宝珠十一岁的年纪,对这些已经十分熟络。表姐妹走动的时候,她也会时不时地提点润润几句。

不过润润到底年纪小,对下人和气,也没有管过这些,算是卢家难得的好糊弄的主子,又颇得卢家人的宠爱,家里那些油滑的,都削尖了脑袋,想着法子往她院子里靠。

谁不知道,‘竹林关’的看门婆子的吃穿都快赶上普通的管事媳妇了。

卢老太太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也没有直接点出什么有什么不好。

就这么放任了大概一个月,天气渐凉,到了深秋,天也冷了下来。

某天晚上,润润都沐浴过后,都准备上床睡觉了。

卢老太太忽然带着人雷厉风行地过来了。

润润穿着寝衣又从床上爬了起来,刚想问她外祖母为什么这么晚忽然过来。

卢老太太一进来就对她道:“把衣服首饰都穿戴好了,外祖母有事儿和你说。”

润润就让回雪给自己给自己梳妆,迅速地换好了衣服。

一切妥当以后,卢老太太手一挥,就让人带着几个婆子上来。

那几个婆子都被麻绳绑着,嘴里还堵了布,此时被押着跪在了一起。

润润不明所以,这几个人都是自己院子里的,其中有一个姓王的,是看门洒扫的,她最是眼熟。

不过坐定以后,润润闻到了一股混合着体味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难闻味道,不由就蹙着眉用帕子捂了嘴。

“外祖母,她们这是怎么了?犯了什么事儿?”

卢老太太让人揭了她们嘴里的布条,道:“这味道你也闻见了,隔这么远都能闻到酒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