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神医嫡女 杨十六 2818 字 20天前

凤瑾元到底是一朝丞相,府里主母去世,来吊唁的人能少么?

从这一日清晨起便有人上门,直到孩子们休息过后重新回到金玉院儿,等着吊唁的人已经排到了府门口。

管家何忠忙得脚不打站,不停地在人群中穿梭。

凤瑾元一脸哀伤之色笼罩,对来人一一表示感谢。

就在这时,府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大喊——“母亲啊!”然后,就见有个年轻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路跑一路喊:“母亲啊!你怎么死得这么惨!儿子才走了几日,那该天杀的凤羽珩怎么就把你给害死了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凤子皓。

只是他这一路喊的话实在让人听不下去,凤羽珩就站在距离凤瑾元不管的地方,不由得撇目过去:“父亲,大哥哥这话是谁教他的?”

凤瑾元被他儿子弄得是一点颜面都没有,气得双拳紧握,怒声大喝道:“孽畜!休得胡言!”

可凤子皓是个浑人啊!他哪管得了这个。在他看来,沈氏就是被凤羽珩给害死的,自打凤羽珩回府,沈氏和沉鱼受了多少欺负不是没有人告诉他,就连他自己都领教过凤羽珩的厉害了。一直以来都没机会报仇,如今借着失去母亲的悲恸,这点胆子全都憋到了一处。

就见那凤子皓直冲到灵堂前,也不参拜,更不知是从哪儿弄来了一把剑,握在手中,对着凤羽珩就疯砍过来!

第111章 放火

此时的灵堂里可不光是凤家的人,更多的是外头来吊唁的凤瑾元的同僚。

凤子皓闹起这一出来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不由得纷纷愣在当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凤羽珩要躲子皓这种混乱剑法简直太容易了,只是当着这么多人,明明是凤子皓欺负她,她可不能让大家都觉得是她在欺负子皓。于是踉踉跄跄地,躲得十分狼狈。

管家何忠一见这情况,哪还能等主子吩咐,赶紧就张罗着把前来吊唁的官员们往外院儿请。

这边刚把人请出去,灵堂里,凤子皓已经举着剑将凤羽珩逼到了棺木根前。

凤羽珩一边躲一边叫道:“大哥哥你这是干什么?母亲是病死的,与阿珩有什么关系?”

“什么病死的!”凤子皓根本不信,“是被你害的,都是被你害的!啊——”凤子皓疯狂地一声大吼,闭了眼睛就把剑举了起来,冲着前方猛地那么一挥——

别说,这柄剑也不怎么就那么的锋利,这一剑下去直劈到沈氏的棺木上,生生将檀木棺劈掉了一个方角。

可能是力气用得过大,子皓收势不稳,一个没站住,人跌跌撞撞地就撞翻了香案,供果点心洒了一地。

沉鱼本来觉得她哥哥砍凤羽珩砍得很过瘾,但此刻见凤子皓竟然把沈氏的棺木都给砍坏了,还撞翻了香案,香都断了一地,她的心一下子就拧结起来。到底那棺木里装的是他们的亲生母亲,沉鱼冲上前去阻拦子皓继续发疯,却不想,那香案翻倒后,燃了一半的白烛点起了灵前白布扎成的孝花,猛然火起,瞬间就燎燃了沉鱼的裙子。

凤羽珩却早就躲到一边去,看着火起,扬声大喊:“快救火呀!着火啦!”

人们都慌了,灵堂起火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再加上沉鱼就在火场中心,衣裙被燃,凤瑾元急得一把扯下一个下人的孝带子就往沉鱼身上拍去。手上被火烧伤几处也全然不顾,就想着把把沉鱼身上的火势扑灭。

好在金玉院儿里有水井,反应快的下人提了井水来灭火,算是在短时间内就把火势给压了下去。

但火是灭了,烟却极重,灵堂里面烧得凄惨无比,独零零地就剩下一口被削掉一个方角的破棺材,其余所有孝带祭品全部成了灰烬。

凤瑾元顾不上子皓,扯着沉鱼从灵堂里冲出来。

沉鱼身上的火是扑灭了,可衣服却烧得不成样子。

有丫鬟过来给她披了个斗篷,沉鱼急忙检查自己手臂四肢,同时抬头问那丫头:“我的脸,看看我的脸有没有伤到?”

她不问还好,这一抬头对上丫鬟的眼,小丫鬟吓得猛地后退了两步,直指着凤沉鱼颤颤地道:“大小姐,你的眉毛……”

凤羽珩也跑过来,状似关切地问着沉鱼:“大姐姐,你怎么样?”然后也往她眉毛上看了一眼,表情比那丫鬟还夸张:“这……大姐姐你毁容了!”

凤沉鱼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刚刚她就觉得似有火苗窜上面来,虽然已经被她用手挡住,可额前还是被烫得极疼。

她伸手往自己眉毛处摸去,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我的眉毛?”沉鱼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抓着凤羽珩追问:“我的眉毛一点都没有了吗?”

凤羽珩点头:“一根毛都没剩。”

凤瑾元也注意到沉鱼被烧光了眉毛,却没问沉鱼什么,反到是转而问了凤羽珩:“你有没有办法能让你大姐姐的眉毛再长出来?”

凤羽珩看着她父亲,半天没说话。

凤瑾元气得直咬牙:“我问你话呢!”

“父亲。”凤羽珩目光冷了下来,“府上主母过世,我规规矩矩地守灵,大哥哥从书院回来,问都不问一声,举着剑就要杀我,为何父亲不问问我有没有伤到?为何父亲不关心一下你险些被杀的女儿?难不成父亲也同大哥哥一样,认为母亲的死是阿珩做的?那阿珩可就要好好研究一下母亲的死因了,到时候若有什么需要父亲配合的,还请父亲不要推脱。”

她说完,起了身甩袖就走。

就在这时,忽听得金玉院儿门口传来一声极响亮的通报——“淳王殿下到!御王殿下到!”

凤羽珩的脚步生生止住,抬眼去看已经进得院来的两个人,一个一身白衣,一个照例是紫袍。一个温文而雅,一个邪魅冷惑。

凤沉鱼疯了,抓着身上披风就去捂自己的脸,下意识地就呢喃道:“淳王殿下?淳王来了?不要让她看到我的脸!不要让他看到我的脸!”

玄天华耳朵尖,竟将这话听到,然后看着还坐在地上的沉鱼奇怪地道:“为何不能让本王看到你的脸?”

凤府众人此时终于反应过来给两位皇子请安,纷纷下跪行礼,玄天华抬了抬手:“都起吧,今日本王是与皇弟来凤府吊唁,不必拘于这些虚礼。”

凤瑾元带着众人起身,却不知该怎么让这二位来吊唁。

灵堂都被烧成这样了,凤家这丧事办得,本来上午还算有颜面,如今只怕又要成为京中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