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海只见四座都在,夏桃的面子就比不上段客宜的面子重要了。于是,攸海安抚地拍了拍夏桃的手背,说:“行了,段总既然喜欢,那就卖给他吧!”
夏桃听得攸海都发话了,自然没有拒绝的权利,只得乖乖点头。
攸昭便和工作人员一起负责把画作一起打包发送。段客宜签了支票。工作人员又笑道:“段总真阔绰!”
段客宜却冷笑:“其实我也不觉得这些画作值这些钱。不过嘛,这些钱对我而言不值什么,但对夏桃来说挺多了的吧。也算是鼓励他了。以后认真画画,年轻人嘛,专注正业,不走邪门歪道,总会有出息的。”
夏桃当着面被奚落一番,咬着后槽牙,银牙都要咬碎了,但还是保持微笑:“段总说得太对了!怪道海总总是夸您识大体。”
段客宜心里起火,却要维持“正宫”的庄重,淡然签支票,又笑说:“其实我姑妈生前也很喜欢这种风格的。所以我打算趁着这阵子快到她的忌日了,我打算把这些画都烧给她。”
这话说出来,所有人的脸都黑了。
攸昭最尴尬,没想到自己做pr办的第一个活动遇到这种大戏。而花莳也没想到自己参加的第一个活动能看到这种大戏,真的高兴得很啊,恨不得当场搬一张小板凳嗑瓜子看热闹。
没等攸海或者夏桃提出意见,段客宜就又挽着攸海的手臂,柔声说:“今年姑妈的忌日我也没功夫去。我们多花点钱,孝敬姑妈,你不会有意见吧?”
段客宜都这么说了,攸海也不好撕破脸,这还有“姑妈忌日我没空去”的话压着呢!攸海只得笑道:“好,你喜欢就好,孝敬亲人是应该的。”
段客宜朝夏桃淡淡一笑,比欣赏艺术品还细致的欣赏夏桃的表情,说:“那就好。”
段客宜那边买了夏桃的话,随手就烧了,算是砸了夏桃的场子解气。没想到,第二天,都市报又报道,说:“新锐青年夏桃首次画展大获成功,展品全部高价卖出!”
段客宜又是一阵气要生的。
“小善功一”那边看完了新闻稿,小戚却有些担忧:“但其实内情是画作都是被段客宜买了去烧了。段客宜那边也有相熟的媒体人,会不会拿这个做文章?”
攸昭摇头:“如果拿这个做文章的话,就等于要段客宜本人上新闻。他那么珍惜自己的声誉,肯定是不愿意的。”
攸昭说得不错,段客宜虽然认识媒体人,但如果要唱衰夏桃,就少不得捎带上老公包小蜜、自己争风吃醋的故事,那可对段客宜的名声不利。对此,段客宜只能哑忍。
至于攸昭,蜜月回来就签成了两单大生意,自然高高兴兴的。小戚还问:“要不要搞一下团建,鼓舞士气?”
攸昭摇头说:“团建不就是不带薪的加班么?员工愿意,我还不愿意。”
小戚作为后勤人员,觉得戴维这些老人都立功了,偏偏自己好像毫无作为的,怕不好看,于是一力劝说:“可是团队建设是很重要的啊,这是现代管理理论承认的……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初创公司啊,还是做创意的,团队的精神非常重要!”
“嗯。”攸昭听小戚说得头头是道的,便说,“那你去办吧。”
小戚便高高兴兴地跑去问员工们团建的意思了。员工们也是兴趣缺缺的,提不起劲儿。于是,小戚便自作主张说要去爬山野炊,大家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夏天去爬山野炊?怕炊的是自己吧?
但考虑到小戚是总助,大家有意见也不敢直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攸昭听着大家都同意,便也很随和地签字同意了,于是拎着包下班。回到家里,攸昭又跟屈荆说起了公司要团建的事情,还叹了口气,说:“我这个老板都不愿意下班见同事,难道同事愿意下班陪我去公园?”
屈荆笑了,说:“他们愿不愿意我是不知道,但我倒是很愿意。”
攸昭还没听明白。屈荆就勾着他的手,说:“我特别想念之前在蜜月没事就和你在景区散步的日子。现在都太忙了。如果有空的话,我想和你逛逛公园。”
攸昭闻言一笑,说:“我现在就有空。”
于是,二人吃完饭便撇下了在家中的老父亲、老母亲,牵着手出去逛公园了。屈爸爸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还嘟囔说:“他们把你当保姆吗?出去回来就吃饭,吃够了就又出去。”
姜慧息便说:“那我们也出去约会,别理他们!”
屈爸爸听了,倒是很乐意了,说:“对!别理他们!我们出门去!”
于是,屈爸爸便和姜慧息一起出门散步了,倒是也没想到要去哪儿浪漫约会比较合适。转来转去的,就去了家附近的公园。
现在已是夏末,晚上月亮升起,暑气消散,流转的风里都透着接近秋天的凉意。屈爸爸一边背着手走,一边说:“唉……那么快就要入秋了。”
“是啊。”姜慧息点头说,“日子过得真快。”
屈爸爸又感叹起来:“对啊!儿子都大了!”
“嗯,”姜慧息想到这个又笑了,“都成家了!”
屈爸爸便又说:“可就是找了个麻烦的亲家……”
“啧,花好月圆的,你说这个做什么?”姜慧息不悦地说,又伸出手来,“快跟我牵手啊!”
屈爸爸老脸一红,说:“老夫老妻了,牵什么手啊……”
姜慧息冷哼一声:“你不爱我了!”
屈爸爸只得做贼似的牵着姜慧息的手,又害羞得很,一边将姜慧息往人少的地方带,怕碰见自己的学生。姜慧息却郁闷地道:“牵着我很失礼吗?你怕什么?学生都知道你结婚了吧!”
“是……但我这一把年纪的我,大庭广众的……我我牵着个美人……”
姜慧息一听到“美人”两个字,心中郁结全消,嘻嘻哈哈起来。
二人往人少处走,忽然就闻见了一阵浓烈又熟悉的信息素气味。屈爸爸立即板起脸:“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说着,屈爸爸就要去教训信息素的来源。
姜慧息连忙拉着屈爸爸:“你傻了?昭儿说不定还光着屁股呢!你看见不尴尬?”
屈爸爸噎住了:“那就不管吗?”
姜慧息心想,这两孩子确实也胡闹!
实在不忍心再感受这信息素的波动,姜慧息拉着屈爸爸就回家了。屈爸爸气呼呼的,一直说:“我平常是怎么教他的?啊?讨了个媳妇就全忘了!”
姜慧息心里也觉得二人胡闹,但也没说,只说:“别说啦!非礼勿言、非礼勿视,你自己不也老这么讲?”
屈爸爸这才不说话了。
倒也不是屈荆和攸昭毫无廉耻,非要到户外来进行活动。而是二人走着走着,攸昭就忽感一阵热烈的信息素上涌,几乎站不脚了,软倒在屈荆肩膀上。屈荆见攸昭脸带桃花的,觉得自己应该浇灌了,事不宜迟,便只得临时找个场地进行。
这也是……迫不得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