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四支分家的时候约定好,族中的祖坟、祀祠、家塘由四支共同出钱奉养。于是四支各自割让出一些土地作为族田,交由长支打理,所收的米粮便是各支的供奉。每年除去祭祀,法式等琐事的花销,余下的粮食便会在给各支退回去。
关大叔他们这一支所出的是四亩旱田,四亩水田,取四平八稳之意。
每一支的族田都是挂在那一支的长房长子的名下,关大叔的父亲去世之后,族田本应由他继承的,但是由于他很有可能成为绝户,而绝户是无权继承宗族财产的,所以族里商议了一下,决定族田先暂时挂在关二叔的名下,若是将来关大叔这支有了后,再由他继承。
想通了的关二叔立马慌了问到:“那怎么办?当初虽说只是先挂在我的名下,可是我知道我哥的脾气,他不可能纳妾,更不可能休妻再娶,所以断后是肯定的,谁知道,谁知道……。”
“谁知道他家那不下蛋的母鸡居然又抱窝了,还孵出了个金蛋。”关二婶恨恨的接过了丈夫的话。
“而且看娘今天的这个态度,若是有一天她去了,一定会怜惜大哥没有得到家产而把大部分的嫁妆都给他的,那咱们这些年不都白忙活了。”关二叔说。
“没那麽容易,到了嘴里的肉想让我在吐出去,没门。不就是多了个儿子吗,不就是多了个儿子吗……。”关二婶着了魔似的念叨着这句话。
关二叔越听越不对劲,他看着妻子狰狞的脸说道:“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呀。”
“难道你想把族田还回去?难道你想让老太太把陪嫁都给他?那蓉儿怎么办?没有嫁妆她怎么出嫁,还有我的链儿,若是没有钱他拿什么读书,拿什么娶妻,没有钱我孩子们的前程就全毁了,那我怎么办?别人会怎么看我郑春花?不能这样,这事不能这样。”关二婶又低头念叨上了。
关二叔见妻子好像魔怔了就小心的问到:“那你想怎么办?你该不会是想……….。”后面的话关二叔没敢说出口。
关二婶抬起头看了看丈夫,目光里不知在闪些什么,她语气分外的柔和说到:“怎么办?你不用担心,那毕竟也是我侄子,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第二日便是新生儿的洗三之日,关大叔家宾客满门,亲朋好友的来了不少,关大叔忙着招呼大伙,男客就留在前屋,女客则迎进后屋由关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