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和这个程序员认识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还得说修行人都比较讲究,宁可花钱也没人胁迫程序员,欺负一个平凡人实在没什么意思。大家研究李扬的过往经历后,发现这个人的修行简直扑朔迷离,更引发了修行界对于白云寺的强烈兴趣。
“你们知道第一次探索白云寺时发生了什么事吗?”黎菲看我和解南华。
解南华做个手势,示意她说。
黎菲道:“最早发现白云寺的一共是八个人,南北两派的人都有,最后全军覆没,唯一活下来的人还成了傻子。他们进入白云寺经历了什么,在白云寺中行进了多远,谁也不知道。如今南北双方的修行者们达成协议,各自探索半个月。生死各安天命。白云寺外层层把守,没有大家族的通行证连一里地都进不去。”
“所以,我们来找你。”解南华说。
“费先生,”黎菲看他:“你和李扬是什么关系,李扬到底是个什么人,真的像程序员文章里写的那样?”
解南华盯着酒杯,半晌道:“没有错,程序员写的基本上都是实事。李扬是李大民的亲戚,所有的事情开端都在李大民失踪那时候说起来……”他叹口气:“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像做了一场梦。然后李扬认识了刘洋,又认识了……”他顿了顿:“解铃。其中发生很多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道,在各自发展着,然后有一天,李扬就失踪了。”
大家默默听着,园亭内的气氛压抑起来,解南华长叹:“他再公开出现就是在娘子庙,娘子庙一战他选择自爆,杀死了很多修行界的精英。”
解南华吐了口气:“所以我要找到他的秘密。否则寝食难安。”
“程序员的关于李扬的小说我看了,”黎凡说:“里面并没有出现你费奇费先生,请问你是他的什么挚友?”
解南华笑:“那时候我还没出现,程序员不认识我,很正常。”
“敢问费先生出自何门何派,师承何人?”一直没说话的老太太赵氏问。
“不好意思,我的师承不能公开谈及。”解南华道。
“难道你是北方的修行者?想混进我们南方来?”黎菲皱眉问。
“我确实是北方的修行者,但是和黄腾等主流修行界不发生任何关系,我来到这里仅代表我自己,你放心,我不是来卧底捣乱的。”解南华笑:“还请黎家大小姐,赵奶奶能帮着通融一下,我确实是为了寻找老友以前的行踪而来。”
“好吧,”黎菲说:“我们会考虑的。”
我心情烦闷,提起酒杯:“来,来,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喝一杯。”
我们几个碰杯,一饮而下,酒刚下肚。突然我的右眼跳了一下,坏了。我看看时间,晚上六点半,今晚的疼痛又要开始了。
我掌握规律,疼痛是由弱变强。先是抽动,然后开始类似钝刀子磨,后面就是剧痛,然后再慢慢平复。现在疼的征兆来了。
看我坐着发愣,黎菲轻轻问:“你怎么了?”
“我眼睛开始疼了。”我说。
黎菲用餐巾纸擦擦嘴站起来说:“你们该吃吃你们的,我带齐震三去看眼。”
“我也去吧。”黎凡说。
解南华拉住他:“让老齐和黎家大小姐去吧。”
黎凡迟疑片刻,随即一笑:“对,对,让他们两个去,费先生咱们继续喝酒。”
我和黎菲从包间出来。到了走廊上,眼睛开始疼了,神经抽动,我嘶嘶倒吸冷气,一把抓住黎菲的手。
现在我没有造次不造次这一说了,也不顾及女孩能不能拒绝,只要能分散注意力,哪怕把黎菲按在墙上强吻,我也能干出来。
我反而盼望黎菲恼羞成怒,找来他们黎家什么三叔二大爷的。一飞刀把我爆头,我也就彻底解脱了。自杀我没勇气,也没必要,可别人弄死我,让我解脱,我还乐不得。
黎菲在我的手心里挣扎了一下,竟然不挣了,反而紧紧握住我的手,轻轻说道:“疼得厉害吗?”
我眼睛疼的睁不开,所有的神经都在抽动,眼眶里像有什么东西要鼓出来,我强咬牙关:“疼,有什么办法?”
“跟我来。”
我被她拉着出了庄园,坐上电瓶车,也不知开到什么地方。
我在车上用手捂着眼。不停抽着冷气,一边抽一边喊疼,黎菲坐在我旁边,不停抚摸着我的头发。
若不是有服务生开车,我就会紧紧搂着她,我还是心地善良,不想破坏黎家大小姐在家族里的形象。
我们到了一个地方,我懵懵懂懂跟着她往里走,这是二层木式别墅,刚进去就闻到满屋的药香。有人说:“哟,小菲,你咋来了。”
“二叔呢?”黎菲问。
“在楼上,怎么了,这小伙子脸色这么难看。”那人说。
“你马上告诉二叔去会诊室。拿着针灸的东西,他疼得不行了。”黎菲说。
我感觉有人用冰凉的手扒着眼皮,我勉强看到眼前站着一个男人:“小伙子,你什么感觉?”
“疼。”我嘶嘶吸着凉气:“疼的厉害。”
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比前两天的疼要加剧一倍,每次抽动就像有刀子在眼球最里面划过一样,疼的全身抽抽。
那男人说:“有点麻烦,带他去楼上吧,让二叔看看。”
黎菲拉着我的手上了楼,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里面飘逸着药香,我被送到一间很小的屋子里。我没心情细看屋里的摆设,坐在一张硬邦邦的木头椅子上,疼的紧紧抓住椅子的把手。
这时门开了,恍惚进来一个人,那人说:“小菲,这次又给我找到什么疑难杂症?”
黎菲道:“二叔,你看看吧,他右眼疼的很厉害。”
“眼睛疼?我看看。”有人来到我的面前,这是一个大胡子男人。说不清多大岁数,梳着大背头看起来挺潮,模样有点像大流氓。
大胡子拿起小手电筒照了照我的眼睛:“什么情况,有点古怪。”
黎菲把我用右眼供奉菩萨,以换得佛印分身的事情说了一遍。大胡子估计就是黎菲的二叔,听罢摇头:“如果是这种情况就没办法了,我劝你们止疼就算了,菩萨很可能要的就是这个疼,不疼就相当于没有供奉到位,会引发什么后果无法设想。小伙子,你是不是请菩萨分身出来降过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