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傅时看了看傅知延,又看了看叶嘉,问道:“这么多年,你就一点都不怪他?”
“你怪他吗?”
“有点。”傅时低头,闷声说道:“他没有尽到当爸爸的责任,更没有尽到…当丈夫的责任,我不喜欢他。”
他直言不讳…不喜欢他。
叶嘉敛了敛眉,伸手揽住了傅时的肩膀,撸了撸他的脑袋:“不喜欢算了,没关系的。”
“真的?”傅时难以置信地抬头,他本以为,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叶嘉会生气,却没想到这么开明。
叶嘉神秘地笑了笑,斩钉截铁地说道:“因为以后,你一定会为他着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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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美美地吃了晚餐,窝在一块儿看了会儿电视,两个孩子便被叶嘉打发着上床睡觉,两个人纠缠着进房间的时候,傅知延做的第一件事,是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周遭陷入了一片黑暗。
“为什么关灯?”她问。
“我的脸…不好看。”他答:“会吓到你。”
她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脸上粗糙不平的疤痕,让她阵阵心悸,她轻轻吻了上去,一点一点,宛如蜻蜓点水。
“这是你的荣耀,它时刻提醒着我…”
黑夜中,她与他喃喃龃龉,耳鬓厮磨,呼吸更加灼热。
“我的意中人,他是个英雄。”
他珍惜而又疼爱地一件件脱掉了她的衣服,神情虔诚而专注,她宛若他手里的珍宝,被他细致地拿捏把玩,爱不释手。叶嘉紧紧抱住他坚强的脊背,抚摸着他背上交错不平的伤疤,指甲一点点,深深地嵌入他的肉里,不深,足以让他心生颤栗。
“我有点恨你。”伴随他的动作,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凄凄怨怨…
“你应当恨我,最好拿刀在我身上捅几个窟窿。”他的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胸膛间,起起伏伏,呼吸声很粗,很重。
“把你弄死了,谁疼我啊?”她喘息不平:“知延哥,你好好疼疼我,我就原谅你。”
他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我疼你,我会疼你到死。”他说:“一辈子不够,还有下辈子。”
“这一生的承诺都没有做到,就下辈子了?”
“你要觉得我当不了一个好丈夫…下辈子你给我当女儿,让我好好照顾你,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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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约莫早上四点,天还未明,叶嘉惊醒过来,发现枕边人已经不在,她的心猛地一提,匆匆披上睡袍走出房间,却见汤包的房间门开着,夜灯下,他低头吻了吻熟睡的女儿,然后走了出来。
叶嘉情不自禁地揽上了他宽阔的肩膀,眷恋不舍,声音压得很低:“现在就要走。”
“嗯,出来这么长时间,九哥会起疑心。”
“冒着任务失败的危险,也要回来慰问娇妻?”叶嘉披着睡袍,光滑大腿,勾上了傅知延的臀部,轻轻蹭了蹭,声音魅惑。
傅知延被她勾了火,用力地吻了吻她,方才说道:“我回来,是想让你带孩子离开鹿州,最好今天就走,去首都,到爸妈身边。”
叶嘉皱了皱眉:“会很危险?”
“那倒不是。”他回答。
“但你永远…是我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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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里,叶嘉的心很乱,直到将两个孩子送上了飞机,给母亲打了电话,让她到机场接傅时和傅想,她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登机牌被她扔进了垃圾桶,她不想走。
再也不能忍受分离,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留下来,与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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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出租屋里,九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间门,防备地看了看来人,道:“你是坤爷的人?”
“是。”
九哥左右看了看,将人放进了房间。
凌晨三点,陆景从出租屋里走出来,夜很深,很浓。
傅知延和穆琛的部署,扑了个空,原来约定的地点,坤爷没有出现,九哥更加没有出现,只有九哥手下的几个小喽啰,被抓了回去,他们是九哥的保镖,很多情况,一无所知。
早上五点,穆琛被一通电话惊醒。
九哥死了。
死于出租屋内,是一刀封喉,连挣扎痕迹都没有,凶手的作案手法,很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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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叶嘉百无聊赖,戴上了耳机,开始听近来汤包的一些活动音频。
她给她买的儿童实时监控设备,能定位还能录音,就别在汤包的胸口,像个小徽章,能把她一整天的情况都录下来,也能防止孩子走丢。前面的几个音频都没什么情况,要么就是和傅时在公园玩耍,要么就是爷爷奶奶带着他们去看电影,有时候还有汤包睡觉时候的呓语,叶嘉往下拉,前面的音频她基本上都听过了,却独独遗漏了几段,是傅老去世那几日,在家里帮忙操办葬礼,没有来得及倾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