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她的脸上又开始不自禁地发热。她的大姨妈昨天刚完事,现在是绝对的安全期,呃,即使不是安全期——
季薇偷偷瞥了一眼放在床头非常显眼位置的小方锡箔包,她的脸更烧了。
卫生间里适时地传来了暧昧不已的流水声,季薇坐立不安地杵在床头,等卫生间的门开启后,她更加局促,耳尖微微泛红。
因为是仓促决定,什么都没有准备,元丽泽只能换上了酒店里的黑色睡袍,季薇悄悄瞄了他一眼,见他睡袍前襟微微敞开着,乌发湿漉漉依旧略显凌乱,只是一双乌瞳炯炯有神,像两颗黑曜石般,牢牢地锁定着自己。
季薇暗叫一声要命,心脏登时漏跳了好几拍,平日里元丽泽总喜欢穿着黑色短t,他本来就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子,穿着短t自然是非常朝气蓬勃的。然而换上黑色睡袍,好似又跟平日里不大一样。
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霸道总裁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而他本人似乎并未察觉,拿着白色毛巾擦拭了一下头发,见季薇身子发僵地杵在床头,不禁“噫”了一声,不着痕迹地靠近她,弯下身子:“娃娃,现在换你。”
“……呃。”
季薇不敢看他,飞也似地逃进了浴室,拍上门后,忍不住剧烈地喘息了好一阵,才勉强压抑着自己狂跳的心脏。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沉溺在他的美色下不可自拔,这真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
这个澡,洗的时间又很久。
季薇埋首在浴缸里,心里像一团乱糟糟的麻绳,剪不断理还乱。她甚至都想着,干脆整晚耗在浴室好了,说不准等下元丽泽又睡着了呢。
兀自陷在自己的遐想里,浴室的门忽然被打开。在对上元丽泽潋滟的黑瞳时,季薇完完全全懵掉了,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还泡在浴缸里,身无片缕。
浴室的水汽蒸腾着,有一种仙境缭绕的感觉,但正是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诱惑的意味儿更加明显。
照理说,季薇应该尖叫的,或者是双手环胸,掩住春光。但这会儿她已经神智不清,只觉得元丽泽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眼底的欲望更深更浓。
终于,元丽泽在她面前站定,好似淡定地取下了搁在置物架上的雪白浴巾,抓住季薇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拽了起来,浴巾也在同时裹在了她的身上。
季薇羞得雪肤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腰间忽然一紧,元丽泽已经勾起她的腰身,将她打横抱出了浴缸。
好吧,季薇觉得她现在什么都不必多说,因为元丽泽似乎根本没有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步伐紊乱地就倒在了房间里的大床上。
季薇虽然被他亲得浑浑噩噩,但头顶上的大灯过于明亮刺眼,她懵掉的同时,还不忘记提醒他关灯:“等等,把把把灯关掉……”
“为什么?”轻允着她柔软的双唇,极致沙哑的嗓音彷如天籁,“我想看着你。”
季薇羞死了,推搡着他:“不行不行,我不要开灯!”
见她一副快要羞死的模样,更加刺激到了熊熊的欲~望,元丽泽轻笑了一声,如她所愿拍掉了头顶的大灯,依旧是留着床头的台灯。
晕黄暗淡的灯光投影在元丽泽俊美的面孔上,季薇在他身下凝视着他,室内的暖气很足,他好像出了很多汗水,一颗一颗地自额头上坠落,自己身上似乎也有一种无名的燥热。
这种感觉跟一万只蚂蚁同时啃噬着肌肤一样,酥酥麻麻的,季薇眼里水濛濛一片,也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情欲。她死死咬住嘴唇,勉强压抑着已经开始破碎的呻吟。
蓦地,一种撕裂般的疼痛袭来,季薇透明的指尖忍不住深深陷入了元丽泽的腰窝,元丽泽也很疼,这种疼不是来自生理上的,而是一种不得不隐忍的折磨。
他俯下脸庞,见季薇疼得眼泪都飙了出来,吻上了她湿漉漉的眼角,暂停了动作,埋首在她馨香的颈肩处,压抑地喘息着。
季薇疼得厉害,见他痛苦地隐忍着,心底的甜蜜替代了身体的疼痛,伸出双手揉了揉他的黑发,低声说道:“元丽泽。”
“嗯,我在。”
“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毫不避讳的表白,让元丽泽的情动飙升至最高值,他尝试着动了一下,见季薇好像放松了一些,终于是无法再隐忍。
有些疯狂地掠夺着,喘息着,季薇的身子也从一开始的不适,渐渐地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肌肤相贴,身体交融的感觉,让她鼻头酸酸的。
激~情在绚烂中爆发,等一切都趋于平静的时候,元丽泽趴在季薇身上,贪婪地嗅着属于她的独特香味儿。
须臾,他兀自喘息着,声音里依然是变了调的沙哑,俊容上却是流光溢彩的笑意,“娃娃,我很快乐。你呢,你快不快乐?”
季薇:“……”
为什么要问她这么羞耻的问题?这让她该怎么回答?
吻了吻她的鼻尖,元丽泽在她颈肩处蹭啊蹭,像只餍足的小狗,浅笑出声:“娃娃,我以后会让你更快乐的,我保证。”
季薇一头黑线:“……”
终究是忍不住,红着脸咕哝着:“……你还真是气氛杀手。”
元丽泽也不反驳,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娃娃,我爱你!forever!”
季薇嘴角弯了弯,牢牢抱紧他,一种唤作幸福的东西,像一根丝线,紧紧地缠绕在心间,要幸福啊,一辈子都这么幸福下去就好了,如果一切都能如她所愿,就好了。
第73章 逃避
季薇也想不明白, 那些遥远的记忆, 为什么会跟潮水一般,尽数涌现在脑海里。尤其是两个人的初夜,直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她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开了梳妆台前的镜前灯,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也不知道枯坐了多久,她敛下眼睑, 从梳妆台的抽屉里, 取出了一只20厘米见方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鲜红的小本本静静地躺在盒子里,似乎在提醒她,她不管逃到哪里,在法律上, 跟元丽泽依旧是紧密相连。
有时候分手,不是不爱了, 而恰恰是太爱, 所以才害怕这份爱会在无休止的折磨里, 消磨殆尽。
临近天明的时候, 季薇终于是勉强睡了一个多小时。从事写作, 时间上看似自由, 但个中的辛苦, 也非一般人可以承受。
构思情节,取材, 包括灵感乍现的瞬间,说没日没夜,日夜颠倒,一点都不夸张。季薇在头一年里,几乎天天失眠,也养成了非常不好的习惯。
往往是夜晚的时候精神饱满,灵感也爆棚,但一旦到了白天,大都是在精神极度萎靡的状态下,勉强支撑。
尤其是接下来要跟着魏嫣一起进组,季薇想想就觉得头疼。有些事情,有些人,似乎不是她一味儿的逃避,就能够当做真正的不存在。
逃得够久了,是不是应该勇敢地去面对?季薇在进入梦乡前,第一次将这个问题摊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