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2 / 2)

薄荷味热吻 容光 2444 字 14天前

“但在那之前, 你就安心训练吧。”

宋诗意没说什么, 扭头走了。

中午的时候,孙健平和丁俊亚分别去了李丁的办公室,听说吵得不可开交。丁俊亚欲说清事情始末,还宋诗意一个清白,孙健平基本上都快掀桌子了, 可李丁皮笑肉不笑,四两拨千斤。

“孙教,您可别跟我动这么大火,您前一阵才做了手术,别又把身体气出什么毛病来了,那我就成罪人了。”

转头对着丁俊亚,无奈摊手:“这事儿吧,我信你们还不成, 关键人把照片都给送来了, 看着像是真有其事。我在这位置上坐着, 难不成光凭主观判断行事, 不秉公处理?你耐心点,既然没犯错,那就走完这个流程,让体委那边查清楚,还你们一个清白。”

孙健平坚持要让宋诗意参赛。

“运动员是我带的,你不过是走行政的,赛场上的事一问三不知,没资格取消她的名额!”

“我有没有资格,上面说了算。他们既然同意换人,那就说明我的话还是管用的。”

孙健平气坏了,指着他的鼻子怒道:“李丁,你少在这儿公私不分。有什么仇什么气,你冲我来,别不把人付出的汗水和青春当回事!”

“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和您一样重视运动员。”

“呸。”孙健平啐了一口,“你重视运动员?你重视的不过是一张毫无意义的成绩单!坐上这位置就知道尸位素餐,溜须拍马,你一年去过几次雪场?除了酒桌饭局,你他妈一天到晚坐在办公室吹空调,你知道运动员付出多少努力才争取到一个参赛名额?被你轻轻松松几句话就给撸了下来,你干的是人事儿?”

李丁敛了笑意:“孙健平,我敬你是前辈,一向不跟你计较。但你做人也该有点分寸,别一乱了阵脚就在这儿咬人。”

后续便是一场无休止的争执,出动了好些领导才劝下来。

孙健平气坏了,半道上被匆忙赶来的宋诗意劫走。

“我都没气,您气什么啊?”宋诗意没忍住笑,指指他的脸,“哎,您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脸上有多少褶子,跟包子似的。”

“你还笑得出来?!”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我又没干亏心事,迟早还我一个清白,有什么笑不出来的?”她故作轻松。

孙健平恨铁不成钢,指着她直哆嗦:“我快给你气死了。明明是你的比赛,这下被人给挤下来了,你还在这给我嬉皮笑脸!”

“您也别气。”宋诗意在一楼大厅的自动贩售机里投了几枚硬币,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了,转头递给他,“反正全国赛从来不是我的目标,有固然好,可以练练手。没有也没关系,我继续安心训练。”

“……”

“好了,别替我打抱不平。我也不是第一天遇到这种破事了。”宋诗意哈哈笑,“以前一马当先的时候,洗澡洗到一半,被人把热水器给关了,大冬天冻得我直哆嗦。去日本参加青年赛的那一回,李珊珊把我的护目镜给扔了,还好我早上出发前检查背包发现了,结果厚着脸皮到处去借……这些您都忘了?”

十九岁入队,一马当先,无人能及。那时候她就深刻体会到了国家队的残酷。越是顶尖人才聚集的地方,越不乏勾心斗角。

第一名的光环下,人性的丑恶显露无疑。

她淡定地拍了拍孙健平的肩:“放心吧,我早就习惯了,这回不痛不痒的,根本算不了什么。”

*

宋诗意被取消比赛名额一事,原委只有教练与领导组知道。但纸包不住火,再加上那日孙健平与李丁大闹一场,还是有消息流了出来。

“哎,你知道宋师姐为什么被取消参赛资格吗?”

“为什么啊?我还奇怪呢,都定下来了,怎么还能换人。”

“听说她给丁教练塞红包了。”

“excuseme?”端着餐盘从女生堆旁经过的魏光严顿住了脚,双目圆睁,“宋诗意给丁教练塞红包???”

“对啊,你不知道吗?”

“她有必要塞红包?原本就跟罗雪不相上下,稳在前二了,她吃饱了撑的去塞红包?”魏光严没好气地说。

“这我怎么知道?兴许她是担心自己刚刚把成绩提上来,还不够稳定,万一教练不把名额给她——”

魏光严没工夫听她瞎扯,餐盘往桌上一放,一边往食堂外走,一边给程亦川打电话。

“别撸猫了,赶紧回来!”

周六的程亦川已经回家了,队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概不知。

另一边,程亦川在听闻事情始末时,脸色一变,把臭东西往地上一放,挂断电话就开始换衣服。

奶奶在客厅听新闻,抬眼看见他头也不回往外跑,边跑还边说:“我回队里一趟,有急事。”

“哎,吃了午饭再走啊!”

“来不及了,不吃了。”

砰的一声,门关了。爷爷从书房里走出来:“臭小子又跑了?”

“是啊,饭也不吃,也不知道什么事这么急。”奶奶一边抱怨,一边又笑了,因为臭东西从卧室里滴滴答答跑了出来,灵活地跳上沙发,小脑袋直往她怀里钻。

程亦川是一路飞奔着打车回基地的。

午后的基地暖洋洋的,因大赛在即,下周就开始了,领导班子不少都在加班加点地忙。基地里人挺多,陆续有人从食堂里走出来,酒足饭饱,回屋睡觉。

总的来说,周末的基调还是很悠闲的。

唯有某个从大门外就开始百米冲刺的人,一路狂奔到女队的宿舍楼下,刹住车后,却又迟迟没有拨通宋诗意的电话。

想也不想就要赶来见她,真到了楼下,却又迟疑起来,不知该说点什么。

程亦川挠着头,低头在手机上找到她的电话,踌躇着组织语言。

“我听说那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