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数学书敲了敲越歌的课桌,江画掠过几人,趾高气昂地强调:“中午我预定了,少来凑热闹!”
这一番话差点又激起民愤,回到座位,周大嘴表情复杂,借传卷子的机会回头说:“画儿,你是真想学习么?”
江画反问:“不然呢?”
“我看你那架势,像要把班长吃了。”
...倒也不至于吃了,就是上个色带个歪而已。
江画摊开试卷,借毒舌此来掩饰心虚:“你可能眼瞎。”
周大嘴嘿嘿一笑,被插队讲题也不生气,他是个看脸的颜狗,要不也不至于天天热脸贴江画的冷屁股。
“你最后那一出,跟我家那护食的猫崽子似的,看着特欠收拾。”
“...滚!”
江画黑着脸狠踹了周大嘴的椅子一脚,总算将这大嘴巴踹闭嘴了。
一到考试,时间就会过得尤其快,对于认真答题的学生如此,对于埋头补觉的学生同理。
英语算是江画唯一拿的出手的学科,有钱人家的小孩确实会从小培养外语,他半个小时答完,剩下的时间都在琢磨,怎么带歪白莲花。
昨晚回家后,他在网上认真搜索了一下带歪的概念,对于正值青春期的学生来说,学坏的方式简直五花八门。
摊开数学考试崭新的草稿纸,江画粗略做了总结。
打架斗殴,抽烟喝酒,逃课作弊,染发烫头。
这些可以称得上不良少年的职业必备,哪样没做过,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不良。
剩下的诸如什么欺负同学,拉帮结派啊,忤逆老师等等,这些涉及他人的,想想就根本不可能在白莲花身上发生,所以都被江画筛选排除了。
光是剩下这几样,就相当挑战江画的底线,他虽然成绩不好,但自认也算不上不良少年,顶多就有那么一点叛逆而已。
系统问:“你打算从打架开始?”
江画转动签字笔,暂时想不出头绪,只能敷衍:“也许吧。”
系统沉吟片刻,突然压低声音问:“耳濡目染,这个成语你听过不?”
江画气极反笑:“你是不是真当我文盲?”
“那就好。”系统干笑两声蒙混:“你看他现在身边都是些好学生,天天接触这种乖乖仔,想也很难变歪。”
江画听懂了系统的暗示。
乔修远小时候就和他说过,不要和坏小孩玩,会被带坏。
幼儿园时,有个喜欢恶作剧的小朋友送了他一块糖果,他吃了后,乔修远好几天都没和他说话,还跟老妈说他不乖了。
江画眼睛亮了亮。
既然乔修远都这么说,那表示‘耳濡目染’可能真是个好办法。
可他哪有能力改变越歌的朋友圈。
系统:“笨!你自己上啊!”
和越歌同一小组,某种角度上,江画不用再煞费苦心地去接近,只要搬出‘讲题’两个字,和对方相处的机会就可以很多。
系统简单分析了一遍,江画听完,表情一阵扭曲。
他点了点草稿纸上的‘技能’:“所以我要先学会这些?”
系统不置可否:“也不一定啊,你可以装出来嘛。”
对着纸上不良少年四个字,江画陷入沉思。
“想怎么都随你。”系统总能在适当的时候推波助澜:“反正带不歪抹杀。”
江画:“...”
......
上午考完两科,下课铃响时,江画看了眼时间,又合上了眼睛。
“画儿,去食堂不?”周大嘴敲了敲后桌。
江画头也不抬:“不去。”
“好吧。”周大嘴有些失望地走了。
十分钟后,江画睁开眼,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
系统说:“你故意的?不想跟他吃饭?”
江画耷拉着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翻弄着数学书:“我还有正事。”
系统:“什么正事?”
江画这次没理,等教室里人都走光了,才慢吞吞地挪去了厕所。
学校的洗手台前有很长很大一面镜子,经常有些臭美的学生在这儿流连,江画偶尔也会在这欣赏欣赏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