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原因,他这会儿不免暗骂越歌多管闲事,当初非逼着他学习,都忘了是自己逼着越歌当家教的。
班里乌烟瘴气的,都在搬桌子换位。
周大嘴问:“画儿,你搬桌子还是直接换?”
江画事儿多,用别人桌子他嫌弃:“搬。”
周大嘴摩肩擦掌:“行,哥先搬完,等会儿帮你。”
江画‘嗯’了声,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甚至先趴下打起了瞌睡。
七点半,老师快来了,讲台上聚集太多的人,越歌摘下座位表,走向教室后的黑板,重新贴上。
回座位时,一个娇小的女生拦住说:“班长,我搬不动,帮孩子搬下桌子吧,求求了。”
女孩子手心并拢,脸颊红红的,请求的模样分外可爱。
江画动了动耳朵,倏地抬起头。
两人说话时就站在他旁边,他想听不见都不行,女生背对他,没注意到他的反应,倒是越歌和江画对上了视线。
两人不约而同移开眼,江画欲盖弥彰地哼了声。
他动都没动一下,朝远处的周大嘴喊:“快点!我搬不动!”
教室里闹哄哄的,江画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大嘴不一定能听到,但越歌肯定能听到。
何毕拎着书包从后门走进教室,也听到了江画说的,脚步不自觉晃悠了过来。
越歌说:“好,我帮你。”
江画心跳蓦地漏了一拍,再度转头,这才发现越歌是在答应拜托他的女生。
江画:“...”
何毕假模假样地看完后座位表,偷偷瞥了脸色发黑的江画一眼。
“喂!”他问:“你坐哪?我帮你搬?”
想起何毕生日时送过自己礼物,江画语气没以前硬了:“忘了,上面不是写了么。”
说话时,他一直在瞪越歌的背影,一口气堵得胸口发闷,索性起身出了教室泄愤。
而何毕半张着嘴,正要说话,江画快步从他身边走过,低垂着头,晨光下,白得透明的脸显得有些脆弱。
后面的话被迫吞了回去,何毕下意识瞥向越歌。
越歌在搬桌子,好像朝后门看了一眼,又好像只是随着动作变了位置。
......
男卫生间内,江画边洗手,心里边骂自己沉不住气。
分手后,越歌再次颠覆了他的认知,以前那么柔情蜜意的人,竟然说变就变,彻底把他无视了!
王八蛋,渣男!
他又粗暴地洗了把脸,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脸蛋。
振作点,无视就无视,他看见越歌还心烦呢,这样正好。
江画暗中给自己订了个规则,以后看越歌一眼就捏自己一把,这叫痛定思痛,早晚变得看到越歌就觉得疼。
实际上,比起看见越歌时胸口处古怪的闷痛,他真宁可疼在身上,虽然他特别怕疼。
磨蹭到上课铃快响了江画才走回教室,回去时,他的桌子已经被搬到了新位置。
c组位于教室中间一列,第五排又是中心,四面八方的视线畅通无阻,是江画最讨厌的位置。
坐下后,他没忍住朝左前方瞥了眼,眼珠刚转过去就后悔了,奈何身体有时候就是不受控制。
好在,斜前方坐着的何毕刚好挡住了视野。
江画仔细看了看,确定那人真是何毕后,怪异道:“你怎么坐这了?”
何毕以前天天追着越歌屁股后面问题,可是班上的优等生,这次的位置却是b组的第四排,快掉到第二十名了。
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何毕难堪得面上发烧,老毛病又犯了。
“管好你自己得了!”
江画心情也差得要命,听他这么说话就来火,站起来就要发飙,周大嘴捧着沓卷子走进教室。
“画儿,你桌子搬完了?”他没发现针锋相对的氛围,几步走来,占据了两人之间的走道。
“靠,老师刚才突然叫我去拿卷子,你自己搬的?行啊,长大了!”
说话时,周大嘴浑身上下透着股老父亲的欣慰。
江画:“...”
既然帮他搬桌子的不是周大嘴,就只剩有多管闲事倾向的何毕,江画表情一阵扭曲,终是忍气吞声,坐下了。
...看在桌子的份上,他放何毕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