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有没有脑子?他是一死了之了,百姓们会怎么看我?他们绝对会说要是消息没传到宫外,也不至于把人逼死,到那时我的名声、皇室的名声岂不是都要受到波及?”
妙彤赔笑,“是奴婢想的不周到。”
“公主!”奶娘徐嬷嬷神色焦急的进来,“莫大人进宫了。”
“进宫就进宫你慌什么?这不是意料中的事吗?”萧素涵起身,“我去看看。”
“公主,宁婠人还没找到,若莫大人告御状……”
萧素涵并没有过于担心,“一时找不到还能一直找不到?再说了,试婚结果出自她的口,有何证据证明是我让她那么做的?”
“公主睿智。”
萧素涵唇角上扬,更换了一身衣服,系上披风从妙彤手里接过手炉,开始往外走。
她到乾宁宫时,莫修染也刚到,正在等待通传的太监出来。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曾在重阳节宫宴那天见过一回,光德帝有意安排他们的座位紧挨,但彼此并未说什么话,更让萧素涵郁闷的是,整个宫宴他都没怎么看过她。
对萧素涵而言,这个未婚夫空有一副好皮相,其它哪哪都不能让她满意。
家族不显赫,自己官位又小,家财自不必说,性子寡淡不善言辞。
一想到一辈子要跟这样的男人生活她就觉得无比委屈。
所幸一切如她所愿,婚事成功退了。
莫修染恭敬向她行礼,“臣见过公主。”
萧素涵的眼睛紧盯着他,声音淡淡地:“莫大人不必多礼,这个时间你来求见我父皇,所为何事呢?”
他神色平静,声音冷漠,“辜负了陛下的一片期许,自是来请罪的。”
这话倒让萧素涵听不大明白了,在她看来,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轻易咽下这口气,除非他真的是有隐疾……
否则这完全说不通。
萧素涵未能与他一起进正殿,而是等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他出来后自己才被准以进入。
当听到光德帝说莫修染因为不曾有过女人,昨天晚上才知道自己不行时,萧素涵的心彻底安心了,还真的是天助她也。
“朕想他也没那个胆子故意欺瞒。”
“父皇,如今京州城内已经传开了他有隐疾之事,莫大人未能当上驸马不说,名声还受到了极大损害,不如赏赐他一些宫外难买的健身之药,以示皇恩浩荡。”
光德帝深觉有理,“还是宝清想的周到,不管怎么说,对外公开了退婚的缘由,对他是有很大影响的,给他点补偿也在情理之中。”
又少坐了一会儿,萧素涵起身告退,回到昭华宫她便命人不必再寻找宁婠。
妙彤心有不岔,“公主,您都为宁婠求情出宫了,她本可以在奴婢给钱时相告莫大人有隐疾是事实,但她却不说,也太气人了。就这么放过岂不是太便宜她了?理应要回赏钱再毒打她一顿。”
“她是为我试的婚,为此没了贞洁,给赏钱是应该的。既然婚事了结没后患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罢,不追究那么多了。”
妙彤恭维道:“也就公主您心善,不但放她出宫还给了赏钱,遇到公主您,是宁婠的造化。”
萧素涵很受用她的话,笑着端起茶杯不言。
*
莫宅位于京州城内东街,是一处三房三进院的宅子,距离皇宫较远,自搬到这里后,莫修染每日去办公衙门都要比以前租住的房子提早两刻钟出发。
家里除了他与十一之外,还有哑巴家仆鹤灰。
鹤灰原本不哑,十五岁时遭人毒害再无法开口说话。
他干粗活不在话下,只这饭菜做的马马虎虎,一直以来都是十一下厨。
中午未回,傍晚回家时十一以为今儿还是冷锅冷灶等着他,没想到迎接他与莫修染的是丰盛的晚饭。
三荤两素还有鸡蛋汤皆被分成了两份放在灶锅里温着。
一看便不是出自鹤灰之手,那只有一个可能……
莫修染看向十一,问道:“愣着干什么?刚才不还喊着饿极了?”
十一的脸皱成了包子,“染爷,属下有点不敢吃。”
“怕有毒?”
“没准呢。”
莫修染挑眉,“她有那么蠢?”
一旁的鹤灰用手比划着,表示自己已经吃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十一先把莫修染的那份饭菜汤端进厅堂,后把自己的那份端回住的房间。
饭菜很可口,十一连盘带碗吃的干干净净,就连没什么胃口的莫修染也吃了不少。
“染爷,您今晚打算住哪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