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赶在李姑姑之前来到方姑姑院中,方姑姑瞧见她,抬手指了一指,咬牙道:“你这丫头,竟敢大骂王爷。”
风荷心中一凛,只顾想着王妃之死,竟忘了大骂王爷的事。
她没敢说话,方姑姑一手指戳在她额头上:“好在有岳儿这个护身符,昨夜里你抱着岳儿走后,王爷本疑心是你教唆岳儿假装晕厥,王太妃跟他提起岳儿的病,说岳儿依赖你,又说多亏你和桃夭一心照料,岳儿才日渐好转。王爷似有悔意,才没有追究你。”
“王爷以前竟不知道岳儿的病?”风荷松一口气。
方姑姑点头:“王爷不怎么过问内宅,王太妃也不许乱说。”
“那么,王爷可知道王妃是自尽而死?”风荷趁机问道。
“自然知道,这么大的事,谁敢瞒着?”方姑姑叹一口气,“王妃性子仁懦,王爷听到她自尽,失望说道,做了母亲的人,怎么能自尽?是以从不去祭拜。”
风荷不敢多说别的,陪着方姑姑又说几句闲话,告辞走出。
远远瞧见李姑姑过来,知道上房里太妃在用早膳,康夫人一定作陪,绕到康夫人院子外,客气对院门外值守的小太监道:“我来找庆嫂子。”
“谁啊?”随着问话,一个人影出了院门,正是庆嫂子。
如今变了模样,一身粗布衣衫,手里拿着扫帚,瞧见风荷啐了一口,手中扫帚一横,朝着她脚下扫了过来。
风荷闪避着扬手道:“庆嫂子瞧见这荷包了吗?里面是乳酪,孩子吃了能强身健体,岳儿用不了那么多,我给庆嫂子的孩子留了一些。”
庆嫂子停下扫帚,怀疑看着她。
“我有些话问你。”风荷将荷包递了过去。
看庆嫂子犹豫,又说道:“岳儿的多得吃不完,以后我还给。”
庆嫂子接了过去,风荷说声跟我来,来到僻静处压低声音说道:“新来的羽雁夫人住在桃园,她说夜里总听到有人在哭,有一次大着胆子出来一瞧,一个白衣服的女鬼在桃林中悠悠荡荡,嘴里不住哭喊,有时候喊苦啊苦啊,有时候又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庆嫂子身子一颤,风荷又道:“羽雁夫人怕太妃责骂,不敢声张,就悄悄问桃夭,桃夭说以前跟着王妃在阁楼上住过,夜里很安静,她说庆嫂子进府比她早,想来知道些什么。羽雁夫人就托我来问问庆嫂子。”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庆嫂子拼命摇着头。
“那,可有什么法子镇住女鬼?”风荷指指她手中荷包,“我们年纪轻,到底不懂。”
“烧些纸吧,给她烧些纸。”庆嫂子说着话,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得抽动,“找道士作法动静太大,烧些纸吧。”
她喃喃说着,紧攥着荷包逃一般走了。
看来,庆嫂子知道些什么,就因为她知情,康夫人才保着她。
风荷望着庆嫂子的背影琢磨,可自己能做的十分有限。
琢磨来去,想到一个人,荣公子,也只有他能帮忙。
桃夭曾说,王爷一回来他就会来,可来了也不会进内宅,就算来探望太妃,自己也不见得能碰到,就算碰到了,也不方便说话。
来了王府后还未告假回过家中,要不告假一日回家一趟,顺便去趟府衙?
又想到岳儿刚受了惊吓离不开人,只能作罢。
走不多时,福春气喘吁吁跑了来,一边跑一边说道:“风荷姑娘原来在这儿呢,我们四个人分头好一通找。岳儿醒了,看不到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风荷心中一颤,跟着福春就往回跑。
将岳儿抱在怀中的时候,突然计上心头,对桃夭说道:“请刘公公打发人给荣公子传个信,就说岳儿想他了。”
次日岳儿刚用过早膳,王爷派人过来传话,说是荣公子到了,要见一见岳儿,请风荷姑娘带着岳儿前去文昌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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