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罗氏,罗氏……”嘉肃皇后声音越来越高,猛然看向关将军,“那罗氏,王爷为何让她做外室?”
“罗氏夫人出身低微,王太妃不许她进王府做王妃,可王爷深爱之,不忍让她屈居王妃之下,便置了一处大宅,罗氏夫人就是大宅的女主人,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一应规格尚在王妃之上。”关将军说道。
“王爷平日怎么称呼她?”嘉肃皇后声音更加尖锐。
“王爷叫她做阿罗。”关将军说道。
“阿罗,阿萝……”嗤得一声,嘉肃皇后笑了起来,“我不信,我不信,他最爱的是我,没有什么阿罗,是你们编出来的。”
“带邱长史。”皇上说道。
一位中年文士走了进来,皇上问道:“祁王临终前跟你说了什么?”
“王爷说嘉肃皇后狠毒,为免她起疑心加害罗氏夫人,让臣留在京中,带着祁王府残部供她驱使,精兵强将由关将军带往苏禄国投靠大王子,穆宗皇帝死后,若新帝孱弱,可利用嘉肃皇后,为小公子图谋帝位。”邱长史跪下说道,“皇上从建昌赴京途中几次行刺,都是嘉肃皇后吩咐臣所做,臣罪该万死。”
嘉肃皇后哼了一声:“赵瞻,你为了折磨我,竟编出这样离奇的故事。”
“祁王与嘉肃皇后常常鸿雁传书,那些书信可是你代笔?”皇上问邱长史。
邱长史说道:“祁王接近嘉肃皇后,只是为了利用她的皇后身份,以图日后大业,离京回到兖州后,嘉肃皇后热情如火,几乎每日都有信来,王爷不耐烦,便让罪臣代笔,嘉肃皇后不信,罪臣可背诵其中几封。”
“闭嘴,你闭嘴。”嘉肃皇后大声嚷了起来。
“王爷打小好武厌文,字写得不怎么好,更不会画画,嘉肃皇后明鉴。”邱长史拱手道,“王爷也不耐烦看信,都是罪臣读给他听,嘉肃皇后的信,罪臣也可背诵。嘉肃皇后习惯在书信末尾画一幅小画,裸身的男女交缠在一起,各种姿势……”
嘉肃皇后止了声息,身子缩回阴影里。
“祁王知道她有了身孕,又如何说?”皇上问道。
“嘉肃皇后有孕后立即给王爷来信,王爷知道后特意去一趟京城试探,回来后王爷暴躁说道,以为彼此都明白,不过逢场作戏相互利用,既然有了就该除掉,她竟然准备生下来,罪臣向王爷建言,若这孩子将来登基,王爷就是皇上的生父,王爷冷笑,本王稀罕做皇帝见不得人的生父吗?本王要自己当皇帝。王府内良医正建言,三月内胎不稳,不如等等,若是自行落胎才是最好,可嘉肃皇后极其小心,避居坤宁殿安胎,眼看快要五个月,王爷按捺不住,想到了嘉肃皇后身边的韩姑姑……”
藏在阴影中的嘉肃皇后发出沉重的呼吸,呼哧,呼哧,呼哧,一呼一吸异常清晰,从缓慢到急促。
“带韩彩娥。”皇上说道。
韩彩娥进来磕头招认:“没错,是祁王爷的授意,让奴婢在娘娘的保胎药中加了红花,王爷说,奴婢若是做得不好,就派人到户城去……”
就听啊得一声,嘉肃皇后发出一声狂叫,她从阴影里探出身子,她的头发已被自己撕扯得乱如鹊窝,脸颊红肿发亮,一双发红的眼睛里冒着凶狠的光,祁王的幼子罗晸哇一声哭了出来,关将军忙将孩子抱起,皇上摆手道:“将孩子带下去。”
嘉肃皇后指着自己的父亲叶丰年:“你既知道祁王待我非是真心,为何不告诉我?”
“人都死了,旧部也留在京中为娘娘所用,告诉娘娘不过徒惹伤心。”叶丰年避开女儿吃人的目光,低声嘟囔道。
“先借着祁王旧部,在朝中与徐式常霍廷正三方鼎立,然后借着永昌帝铲除徐式常与霍廷正,待我抚养的皇子登基为帝,你就是本朝的太上皇,简直痴心妄想。”嘉肃皇后食指尖尖,直戳到叶丰年鼻子上,狠命戳了几下咬牙道,“自己没能耐,两个儿子窝囊,打小就教我跟姑母去学,我学了,我超过她了,我得到了什么?”
叶丰年往后缩着不敢说话,嘉肃皇后伸手揪住他胡子:“刚刚我问你大局可定?你跟我点头,害得我没了退路,你个蠢货,老杀才……”
“娘娘,臣的意思是,大局已定,我们输了。”叶丰年壮着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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