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摇头:“朕准备派你前往幽州任指挥使,若你守卫边境建立功勋,则可抵容妃私奔之过。”
“皇上让某前往苦寒之地,做一名小小指挥使?”霍廷正冷笑。
“怎么?霍大将军不服从调遣,想要造反?”皇上盯着他。
“某想造反,轻而易举。”霍廷正大声说道。
“今日一早,守卫皇城的禁军换防,换了洛阳集结来的守军,这会儿城门紧闭,城外的禁军进不来,一队由剑客,少林武僧与内禁卫组成的队伍将大将军府围得铁桶一般,剑客中有一名妙手空空,偷来了大将军的虎符。”皇上从怀中掏出两半金虎符,啪得一下合在一处。
“皇上洛阳之行声东击西,原来意在对付霍某。”霍廷正声音冷而臣。
“主要是为着霍大将军,顺便与苏禄定了国书,还意外牵出嘉肃皇后与叶丰年,只是朕没想到霍大将军会在宫中,这样倒更为便宜。”皇上扬起唇角冷笑。
“是曲女史托人在某面前为皇上说好话,某才会进宫相助,却不想成了瓮中之鳖。”霍廷正双手捏成了斗大的拳头。
滕云与大力冲进来,一左一右正欲夹攻,皇上摆摆手:“不必,霍大将军若想篡位,仁宗皇帝时期就可轻而易举造反。”
“仁宗皇帝没有设套逼迫过霍某。”霍大将军拳头捏得咯咯做响。
皇上说一声赐座,大力搬了椅子过来,霍廷正昂然立着不肯坐下。
皇上说道:“朕刚进京的时候,派人收罗霍大将军罪状,可叹收获甚微,霍大将军除去喜好女色这一桩,律己甚严,又以铁律约束禁军,军中论功行赏,甚少有裙带牵连,朕十分欣赏。不过欣赏归欣赏,朕不能坐看霍大将军独揽军权。”
“是以,某没有罪,皇上便给某栽赃了罪名。”霍廷正盯着皇上。
“不错。”皇上看着他,“到幽州去吧,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好过在京中蹉跎时光。”
“若某不从呢?”霍廷正举了举拳头。
皇上唤一声滕云:“派人去尹府,先拿霍玉茹开刀。”
滕云说一声是。
“等等。”霍廷正大叫,“玉茹有了身孕……”
“尹尚与霍玉茹夫妻恩爱,朕与曲女史帮了不少忙。”皇上摆摆手,“大恩不用言谢,你告退吧。”
霍廷正没动,皇上说道:“让内寺所卫围攻拿下,然后锁链锁了由大力押出去,不太好看。”
“那就来拿。”霍廷正拉开架势。
“你没上过战场,禁军将士虽畏惧你的铁腕,心里未必服你。”皇上说道。
霍廷正愣了愣。
“堂堂大将军未上过战场,难免让人笑话。”皇上又道,“不如趁着如今年富力强,带着将士上阵拼杀保家卫国,百年之后可瞑目矣。”
“好。”霍廷正突然说道,“某愿意前往幽州,但皇上陷害某,某不会善罢甘休,待某打败乌孙,必再到皇上面前讨还公道。”
“朕答应你,若你打了胜仗,朕必还你一个公道。”皇上点点头。
霍廷正作揖告退。
看他身影消失在殿门外,皇上闷哼一声,拧眉躺了下去,唤一声武大人。
武大人小跑步进来:“臣先给皇上换药。”
皇上扭脸看向内室:“让风荷来吧。”
风荷正躲在门后向外张望,听到皇上如此说,往后退了退,正要转入屏风,大力在门外笑道:“都看到女史的影子了,女史,皇上有请。”
风荷低着头不情不愿出来,皇上指指武大人:“他手笨,你给朕换药吧。”
风荷想要摇头,武大人已拆开包扎的白布,一眼瞧见心口处的刺伤,一个凹进去的圆洞,洞口正往外渗血,几步跑过去,眼中泪水浮了上来,一把攥住他手哽声道:“竟伤成这样……怎么总是受伤?总是要拼命……既受了伤,就该好生养着,偏生这也要管,那也要管,又要保媒拉纤又要安/邦定国,还……”
她猛然咬了唇,皇上看着她,忍着疼勉力一笑:“别絮叨了,给朕上药,也别哭,眼泪滴在伤口上,疼......”
她跪在榻边,小心翼翼吹着,手中木板轻轻涂抹,不时问一声疼吗?
药没上完,皇上已睡了过去。
风荷看着武大人为皇上包好伤口,为他盖了被子,低着头小声对武大人道:“刚刚皇上与大人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仔细去想,用力去想,怎么也想不起来良府失火的事,我娘和桃夭真的没事吗?桃夭真的生了个大胖小子,乳名叫做猫儿的大胖小子?”
风荷问着话,脸上浮起茫然之色:“这么一问,我有些糊涂了。”
武大人忙道:“季夫人与桃夭都好好的,皇上特准季大人与良将军回季府作陪,你若不信,大可到季府去瞧瞧。”
“武大人,我是不是疯了?”风荷恍惚道,“我这会儿到底是在做梦还是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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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更了,我缓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