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风荷坐起身问道。
“这是季府,我们在你的院子里,你的闺房中啊。”桃夭笑道。
“我睡着的时候,明明是在福宁殿,陪在皇上的身旁。”风荷顿住看向母亲,母亲点了点头,“你与皇上的事,娘都知道,娘愿意让你进宫。”
风荷讶然不已:“不可能,娘怎么突然变了?”
“我一定是在做梦。”她两手抱了头,“我明明在福宁殿睡着,醒来后皇上不见了,看到了我娘,我娘态度大变,竟然同意我进宫,娘因为我说喜欢皇上,还对我动用过家法。这不对,都不对,我就是在做梦……”
母亲伸手抚上她手:“你不是在做梦,昨日你一直在昏睡,昏睡到傍晚时分不见醒,你在梦中拳打脚踢,碰着了皇上的伤口,正好阎郎中进宫瞧见,生气说道,两个病人怎么能在一起,分开,必须分开。”
“那个阎郎中,我在王府就见过他,对病人很凶,病人敢有丝毫不听话,他就老子训儿子一般,好像要打人似的,我在心里叫他阎罗王,皇上自然是不怕他,可大力滕云文丰都招架不住,连羽雁都听他的,趁着皇上昏迷,将你送了过来。”
桃夭说着话,将襁褓递在风荷臂弯里:“你抱着捏一捏,软软的嫩嫩的肉嘟嘟的,可好捏了,你再闻一闻,一股子奶臭……”
风荷脸挨着襁褓笑道:“分明是奶香,怎么是奶臭?”
“又能吃又能拉,我给他改名臭猫,良霄听见还不高兴了……”桃夭噘着嘴。
“我听着也不高兴。”季夫人嗔道,“什么臭猫,明明又白又胖又香,瞧上一眼心都能化了。”
“阎先生怎么说我也是病人呢?”风荷手指轻抚着襁褓中的胖脸。
“你想不起良府失火的事,阎先生就说你是病人。”母亲说道。
“想不起就想不起。”桃夭忙道,“二月二那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大的心也装不下,忘记一桩两桩不也挺好?”
“皇上怎么昏迷了?”风荷又问。
“皇上重伤逞强,先是骑快马赶回来,又撑着审案,看你有些恍惚,陪着你说话,你睡着后对他拳打脚踢,他也不躲,反倒护着你安慰你,阎郎中进去让皇上歇息去,皇上不放心你,不肯答应,阎郎中只得对皇上施针,皇上才昏睡过去。”母亲说着话叹一口气,“羽雁过来说起的时候,我听得都心疼,皇上能这样对你,娘替你高兴,娘也愿意有这样的女婿。”
“多谢娘。”风荷伸出手去握住母亲的手。
母亲笑道:“只要你好,娘怎样做都行。”
风荷嗯一声靠近母亲怀中,季夫人一手搂着她,一手抚着襁褓,桃夭在旁笑道:“你们一家三代亲亲热热的,没我什么事。”
一句话说得三个人都笑了起来,襁褓中小人儿凑趣,呜哇呜哇脆声大哭,哭了没几声,一个妇人冲了进来:“良将军在外面听到哭声,隔着门训斥奴婢,说公子饿了,怎么还不去喂?”
桃夭从风荷手中接过襁褓递给乳娘道:“给他抱会儿去,我们清清静静说会儿话。”
三个人正说笑的时候,外面有人轻轻叩一下门扉,风荷一瞧,季先生含笑立在门外,客气问道:“可能进去吗?”
“请进,季先生快请进。”风荷忙笑说道。
季先生进来坐了:“风荷啊,是这样,今日早起进宫见着皇上,皇上让我认你做女儿,我呢无儿无女,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只是不知道你的意思,还有夫人的意思。”
桃夭起身要走,风荷一把拉住了:“又不是外人,坐着吧。”
然后站起身毕恭毕敬行个礼,含笑对季先生道:“皇上是想抬高我的出身,进而抬高我进宫后的地位,不过此事不急,季先生请容我想上一想。”
“那是自然。”母亲说道,“风荷姓曲这么多年,她的父亲健在,你让她好好想想。”
季先生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轻咳一声道:“那就想一想再说。”
说着话站起身,向外走的时候悄悄扯一下夫人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夫人,我有话说。”
季夫人一笑,站起身跟着季先生向外,到了门外,季先生一把攥住她手到了回廊下角落里,低声说着什么。
“两个人这么好?”风荷讶然问道。
“可不,好得我跟良霄都羡慕,看着彼此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任何事都有商有量,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从来不大小声,有时候走着走着,那手就拉到一起去了,伯母发觉的时候还总脸红,跟小姑娘一般。”桃夭笑道。
风荷松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太好了......”
正欣慰的时候,突听母亲一声尖叫,怒声道:“太不像话了,怎么会这样?”
风荷吓一跳,忙忙看向桃夭,桃夭也有些慌:“怎么了这是?两个人从来没有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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