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那位先生说,如果您拒绝了,就把这张纸条给您。”酒保递来了一张叠的整齐的淡蓝色字条。
这个色系莫名让他有些触动——他很喜欢饱和度偏低的颜色,尤其是蓝紫之间的微妙色彩。
和他一直保持联系的笔友,每张信纸,必定会挑这种颜色,再配上深邃如星空般的墨水,每每展开,心里都莫名感到安宁。
“谢了。”苏齐云随手收了字条,竭力自然地往盥洗室方向走去。
出于对颜色的小小执着,苏齐云展开了这张纸。
展开的时候,扑面而来一点淡淡的橙子香,让苏齐云莫名的心情好了些。
淡蓝色纸张上,用极丑的字抄着三行诗句:
“s!s!ifallshouldbeinvain.
theboystilldreams:norknowsthatnightisnigh
gobackhome,sweetheart”[2]
(若这一切将是白费气力。少年依旧在做梦,尽管不知夜已降临。归家吧,亲爱的。)
“王尔德。”苏齐云极淡地笑了笑,将纸张叠好,放入胸前口袋。
他打开了盥洗室的大门。
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耳边只有潺潺的流水声,苏齐云刚摸上开关,听到黑暗中一句沙哑的:“别开!”
那是句很压抑的声音,也是他很熟悉的音色。苏齐云的手指在开关上顿了顿,没开灯,朝他走了过去。
眼睛适应了黑暗后,能看到更多的细节,他看到一个人蹲在地上,背靠着流理台,脑袋深深埋在臂弯里,头发乌糟糟的,状态很差。
“对不起,对不起云哥。”他沙沙地哭着,用袖子擦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