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她?”边说边把他的裤子撕开,露出伤口来。
“她给我下了……春.药。”杜笙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江清清挑眉,“就为了这个?”
她失笑,“我们是夫妻,迟早要入洞房的。”
杜笙没说话,只眼中藏了些什么。
江清清摇头,“朱家说你想通了,现在看来并没有。”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然而亲都成了,大局已定,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杜笙张张嘴,想说话,门外突然有人进来,是丫鬟请来的大夫,家里养了一个,可以随时给府上的人看病,住的近,来的也最快。
江清清让开身子,把杜笙交给大夫,大夫先把药箱打开,拿了些东西摆好,准备妥当后握住簪子,用力一拔,杜笙整个人颤了颤,又很快平静。
血顺着小洞流出,大夫倒了些酒清洗,差不多洗出白肉才作罢,趁着暂时没血,连忙倒上药,盖上纱布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杜笙一声不吭,只在最后虚脱一样靠在枕头上。
大夫俯在桌前写药方,随手递给江清清,江清清拿给身边的丫鬟香儿,“按照方子给姑爷抓药。”
香儿‘哎’了一声拿了方子离开。
大夫刚要走,江清清拉住他,“大夫,这边请。”
她这意思很明显,有话要跟大夫说,俩人避开大家,到了一个角落,时不时回头看杜笙一眼。
杜笙知道,是关于他的事。
俩人很快谈完,江清清把大夫送走,自己一个人回来,坐在床边,表情凝重,“你的情况很不好,大夫说……”
“我饿了。”杜笙打断她,“想吃一碗清水面。”
江清清愣了愣,“我让人去做。”
“不要加过料的,你亲自去盯着。”杜笙喘着粗气,“别人我不放心。”
那婆子给他下的药只是暂时压制下来而已,并没有消失,他现在依旧很难受。
“好。”江清清站起来,想了想,探手摸了摸杜笙的额头,发烫的厉害,“如果实在难受,找人叫我。”
杜笙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
江清清叹口气,转身走出屋子,临走前将门带上,门外有丫鬟候着,她提醒道,“看住姑爷,有什么事去后厨找我。”
几个丫鬟连忙称‘是’。
江府到处都是人,光是伺候的丫鬟们都有上百个,来来回回走动,他又中了药,应该出不了事。
压下心底的不安,江清清去了后厨找人下清汤面,想了想,让厨子教她,她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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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内,杜笙掀开被子下床,因为腿脚无力,刚一沾地便摔了一跤。
床榻矮,摔得不重,只发出一丁点声音,杜笙顿了顿,确定没人发现才踉跄着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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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清是第一次煮面,好在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新娘要吃长寿面,有现成的材料,她只需要搁在骨汤里过一遍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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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笙很累,他只走了小几步,便觉得身子一阵难受,恶心想吐,走不动,只能坐下来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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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汤是熬了三天三夜的白骨汤,本身就是滚开的,面一下进去,没多久飘上来,厨子告诉她可以了,可以捞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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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笙歇够了,扶着桌椅艰难朝窗户走去,那窗子离他不远,几步路的距离而已,险些要了他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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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清的面已经装了碗,撒了葱花调料,确定色香味俱全才端着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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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笙终于站到了窗户前,江家很大,也很美,数百盏灯笼照的整个江家宛如梦境一般美好,可惜,这只是表象,它的内里腐朽又败坏。
杜笙一只腿跨上窗户,三楼很高,高的他能听到冷风呼呼的吹,和刮在脸上的那种刺痛感。
啧啧,这哪是入赘啊,分明是养个玩意儿。
身份说是入赘的姑爷,其实就是花钱买来的男宠。
你到了那边啊,千万要听大小姐的话,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她要是想要你……
你忍忍就过去了,反正你也是男的,不吃亏不是吗?
杜笙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朱家把他卖了的悲愤,和无力挣扎被人上下其手的画面,上花轿时路人的嘲讽,洞房时给他下药历历在目。
咯吱!
木门被人推开,江清清站在门口,眯起眼冷声问,“你在干什么?”
杜笙嘴角扬起讽刺的笑,身子往前倾去,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朱笙自尊心强,其实他比朱笙自尊心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