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他必须自己来,对于李皇他不会交到别人手上,更不敢有丝毫懈怠。
傅辰上了马,一旁是傅党的,薛睿,徐清的人,静静地等候傅辰差遣。
“走!”傅辰带着人,朝着暮色深处行去。
一大早,天边才刚有一丝光芒,就有马蹄哒哒奔跑声从远处传来。京城严禁上马驰骋是规定,被发现无故纵马可要吃军棍的,严重的还要蹲大牢。
老胡边擦着自己新开的馄饨摊,边好奇是哪个不要命的,有瑞王在还敢太岁头上动土。
一看到那空中划过的漂亮银丝线时这些想法都消失无踪,那头标志性的头发只有一个人,瑞王殿下!
邵华池一醒来,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没看到人,在桌子上找到了那张留给他的信,苍劲飘逸的笔锋,就像那个永远都抓不住的男人。只有短短一句话:等我回来。
果然是这样,这个混蛋!原来是要离开他了才忽然对他那么好,全天候的陪着,不过是最后晚餐前的狂欢!
一看到是瑞王,一路上的人几乎主动让了路。
“刚才有一队人出去,打着瑞王府的旗号,走了多久了?”问向守城人。
“一个多时辰前。”
看瑞王抿着嘴,神色极为难看,小心问:“可是这些人有问题?”
邵华池低垂着头,上了城墙,看着日光下的早已没了踪影的地平面。
所有的软弱和悲伤隐去,慢慢坚定,“你要是不回来,那……就血洗戟国!”
第282章
傅辰离开后栾京城平静了不少, 直到某一天皇宫方向窜天的火焰直冲云霄,百姓们纷纷出了家门指着那团团火焰议论纷纷。
虽然傅辰离开前只交代了要注意这个桂阿姆的动向, 并让邵华池在必要时采取措施。但瑞王却仿佛一夜间又回到了曾经的杀神模样, 傅辰的离开抹去了他体内为数不多的温情。
在大约了解新皇对桂阿姆的保护后,果断采取分别对付的措施,先让徐清等大臣拖住邵安麟留在军营, 又召集宫中密集的人手解决新皇的人,将桂阿姆困在宫中, 在桂阿姆恐慌的瞳孔中就走入了这样一个英姿飒爽的男人,她恐慌地倒退了好几步, 瑞王……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来了……
“看来桂嬷嬷是还记得小王了。”邵华池微微笑着,眼中却没有一分笑意,抬手一挥, 一群人鱼贯而入。
桂阿姆没想到新皇登基了瑞王还这么嚣张,太后曾经害怕的事一件件都发生了, 甚至比太后预测的情况更糟糕一些, 这个瑞王果然是只毒蝎, 已经嚣张到这个程度了, “瑞王!这里是皇宫!你眼里还有没有皇上!?”
她不断呵斥也阻止不了这群人对这间宫殿的全面搜索,这群人只听从邵华池的命令, 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的搜查, 一柱香后,排头的人将搜寻结果上报,“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听到他的话, 桂阿姆松了一口气,就是新皇让她拿出来她都没有拿,她不懂这些皇子为了皇位能疯狂到什么地步,她只知道要保护好那份懿旨,等关键时候拿出来,可她没想到就是皇上也没办法保住她。
“看来,没办法。”邵华池似乎没有任何意外,好像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还没等桂阿姆让邵华池放弃,他又接着说道:“既然找不到,那就都烧了。”
说着,目光却始终盯着桂阿姆,发现她眼中透出一股侥幸,果然不是放在这里,虽然邵华池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能让傅辰在离开前特意交代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小事,从桂阿姆有恃无恐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她手上应该握着能左右情形的东西,不然以邵安麟现在自身难保的情况又怎么可能把本来就不多的人手派去保护桂阿姆。
想想还真有可能,当初他为了给母妃报仇,对太后的确出手狠了点,她最后想办法对付自己,才在情理之中,前太后是个狠角色,对付他的办法也会是一招毙命的。
话锋一转,“换成延寿宫吧。”
果然当听到这句话,桂阿姆的表情忽然一变,但还是强撑着表情,她不敢被邵华池发现自己真正的想法。
邵华池立刻发现了什么细微的线索,确定道:“就延寿宫。”
他就好像笃定了什么,也不再理会桂阿姆的表情,见已经有士兵从景丰宫出去,桂阿姆终于绷不住自己的表情,像是被戳中心中最隐秘之处,尖叫声甚至有些嘶哑,“尔敢!?那是太皇太后的住处,就是皇上都尊敬万分,你这是藐视皇上!”
“这天下,谁不知我邵华池对皇兄的爱戴,桂嬷嬷还是不要说这样的话来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再说……”邵华池顿了顿,笑得格外迷人,“延寿宫是意外失火,桂嬷嬷这样疯言疯语,本王可要代替皇兄来处置一个失心疯的嬷嬷了!”
桂嬷嬷被这样像是煞神一样的瑞王给吓得爆退,摔倒在地上。
邵华池提高了音量,一片冷然,宛若出鞘宝剑,“桂嬷嬷伤心过度,胡言乱语,冲撞瑞王,被当场拿下!”
一刻钟后,当皇上回到皇宫,听到桂嬷嬷早已被处置,人直接被扔到了乱葬岗,而太皇太后的延寿宫也刚扑灭了火。
邵安麟面色奇差,来到焦黑一片的宫殿,看着狼藉的地方,他知道这最后的希望也被邵华池给生生掐灭了,怒火中烧,控制不住这股绝望和一步步被压迫的无奈,“你究竟要如何,要逼朕到何境地!”
所有身边的士兵看着像是陷入魔怔的皇帝,也不敢再劝解,跟着退出了宫殿。
自从登基后,他就避着邵华池,没处理邵华池和瑞王府分毫,一是防止邵华池的人做文章,流言猛于虎的道理他是最清楚的,他当年不也是利用流言在百姓中竖立起形象。这些日子京城那些流言他也是知道一些,这里面不可能没有邵华池的手笔,其次他也是忍耐良久,只要他一天还在皇位上,就有机会绝处逢生。
更重要的是,先帝那份应劭诏书,他还没寻到更适合反击的方式,至少在舆论上不能再被邵华池主导,可还没等到他利用七子的弱点反击,就已经被邵华池从源头上掐断了可能性。
不知什么时候,七子已经控制了栾京城流言风向,想拿他和那个小太监的事做文章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怎能不恨?
难道连老天爷都要帮这个乱臣贼子!?
何其不公!?
邵华池并不知道自己这次处理的是关乎到以后自己是否能顺利继位的关键,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把这个带去给他。”城门外,邵华池将自己准备的东西一同交给已经复原准备离开的薛睿。
“是。”
“甩开他们,实在不行就是两败俱伤也没关系,敢动他,就要做好全灭的打算!”邵华池目光黑不见底,暗藏嗜杀的气息。
他有一种直觉,新皇对他与傅辰的关系有所察觉,只是还不确定,这几日有所试探,都被他挡了回去,想散布的谣言也被他从根源上切除,傅辰将他的名声保护的密不透风,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傅辰的守护。
如今,新皇对他几乎没有丝毫办法,就想从傅辰身上下手,这次薛睿一路上,也许就会受到伏击,而他需要薛睿处理掉这些暗杀者,不给傅辰造成更多麻烦。
如果傅辰少了根毫毛,就是拼着毁掉与傅辰的约定,他也要邵安麟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