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刺客之怒 疯丢子 2329 字 11天前

☆、血书遗嘱

鹤唳让青山把她送到杭朝义的院子里。

“哎呀,青山哥哥别放手呀。”把立春尸体扔院子中后,青山就改了公主抱,鹤唳立马喜笑颜开,搂着他脖子不放。

要不是扛肩上直接把人甩床上说不定落下就是尸体了,青山简直不想面对鹤唳这张脸,他滕腾腾走进杭朝义的屋子,弯腰松手。

人还挂着。

“……松手。”咬牙切齿的声音。

鹤唳身子落床了,手却还挂在他脖子上,笑盈盈的:“青山哥哥,门主还好吗?”

青山一顿,他并没有很意外,却还是紧紧盯着她:“何解?”

“别跟我打哈哈呀,还有,温柔点嘛。”鹤唳收了收手,手臂的动作拉扯了背后的伤,又是一股热流,她的脸苍白了一层,“三生诫在着呢,你不能杀生呀。”

青山竟然再度将她抱了起来:“说,汝乃何人。”

真的有三生诫,鹤唳笑意更盛:“青山哥哥,虫子有感应的事,还有别的同门发觉吗?”

青山眉一挑:“吾恰好在秦国,是以仅吾一人,汝当如何?”

“不会对你怎么样哒。”鹤唳拍拍他的脸,“你只要知道,我很喜欢你就行了,你什么都不说,就会发现,什么都没有变化的。”

青山沉默了,他思考了很久,才严肃的确认:“吾门人无恙?”

“吾门人……”鹤唳瞪大眼,“哦呀,参见门主大人!”她很是激动,忽然撅起嘴就凑了上去,青山脖子被她搂着,又没觉出恶意,避之不及,被吃了个豆腐,大半夜的上演铁板脸皮,又红又烫。

“……荒唐!”他猛地扔下鹤唳,这次她终于松开了手,被甩在床上直哼哼。

“青山门主哥哥~”鹤唳伤成这样还不忘耍贱,“别动她的尸体哦,为我们大家好哦。”

青山顿了顿,转身就走。

鹤唳在后头哼哼:“哎呀回头看我一眼呀看一眼~这一走就是永别呀永别……”

青山几乎落荒而逃。

他开了门,杭朝义终于敢走进来,他很疑惑:“你们有那么久可谈?”

鹤唳嗯了一下,很生无可恋的蹭了一会儿被褥,还是强打精神,诈尸一样坐起来,举起双手:“哦耶!开始毁尸灭迹喽!”

“……”

立春的尸体和谷雨是一样的处理方法,鹤唳做得很熟练,不同的是谷雨的师门武器是脖子上一个小勾子,摘下就行,立春的却是一个圈套,还得掰开他手指才能摘下来,期间还要摸来摸去找师门虫子挂坠,找些不能烧的和不能留的……

全程她都哼着歌儿,安眠曲,哼完了,换妹妹背着洋娃娃,又哼完了,开始哼阿根廷别为我哭泣……

最后还剩点粉末的时候,她一边随风撒,一边还唱着,杭朝义凑近了听,是time to say goodbye。

“你,喜欢唱歌?”

“个别几首而已。”鹤唳拍拍手,“你知道吗,当初学英语没多久,我看到这首歌,特别喜欢它的名字,我叫它:是时候说再见了。”

“本来就是啊。”

“官方的翻译是,告别的时刻。”

“一样的意思啊。”

“你真的是文科生吗?”鹤唳白了他一眼,她拍干净了灰烬,抬起手作朗诵状,“是时候说再见了!是不是很像在向别人宣告什么,比如说,亲你可以走了,或者亲爱的你差不多该去死了,这样……”

杭朝义木木的点头:“好像是有点。”

“但是告别的时刻呢,我去,主语是谁,哦,告别的时刻来了,天呐,这种一点恶意都没有的措辞怎么适合用来告别,舍不得就别告别啊?或者难道是第三方说的?谁给他的权利让我们告别的,我们就要在一起!要再见也是我来说,你算老几?”鹤唳哈哈大笑,笑到背后又渗出丝丝血迹,忽然唰的收住了表情,“告别的时候来了呢,杭朝义。”

她步步逼近,一点都不像受了伤的人,笑容恬淡,眼神温和:“好舍不得你呀。”

杭朝义有点腿软,他后退了两步:“鹤唳,我……”

“好了,别怕,我不逼你的,我的雇主虽然不是你,但是主要任务助手还是你啊。”鹤唳笑,“所以你想怎么样都行咯,立春已经死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开心吗?”

“……”

“不过我也在想啊,凡凡小宝贝的妈妈那么蠢,吕不韦看起来好厉害,成蟜小正太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小凡凡连这儿字都还不大会写,以后会不会斗不过呀……好伤心,他那么聪明,那么可爱,长大还一定会很帅……”鹤唳碎碎念,“要不,我日行一善,回去把成蟜干掉吧。”

“什么?”杭朝义以为她会劝自己留下,闻言顿时大惊,“不行!”

“就这么决定了!”鹤唳拍掌,“为了我的新男神!”

“不行!绝对不行!成蟜是有史料记载的!他起码活到二十多岁,还会在后来背叛秦国,投降赵国,封地在甘肃,他不会对凡凡造成威胁的!”杭朝义大急。

“嬴政已经换人了。”鹤唳轻声道。

“……”

“我好担心啊,他被发现怎么办,他演不成功怎么办,他受着伤呢,他妈妈还忙着和吕不韦眉来眼去,可韩夫人就动不动就拉成蟜一起睡,他本来该有爸爸妈妈的,他还是家里的小皇帝呢,只需要担心作业,担心老师,担心动画片,担心同桌越过三八线……”

杭朝义呼吸急促,他蹲了下来。

鹤唳看也不看他一眼,她缓缓弯腰,抓了一把雪,拍拍脸,拍拍额头,又抓起两把,贴身塞进前胸和后背,她像是吸了一口□□一样,闭上眼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激灵,再睁眼时,病态苍白的脸上神采奕奕:“是时候说再见了,我去把成蟜做掉就走了,到时候赢爸爸只有三年的命,适龄的王子只有凡凡了,再没有人能威胁他了,对吧?”

杭朝义低头,面前的雪一滩滩湿了,灼热的泪水不断滴落,他没有抬头,却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片,上面写了些字:“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