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礼过后,旦易先是言道:“张道友请得我等到来,可是与那上境之事有关?”
张衍言道:“正是,贫道近日精修道法,推算下来,或是近日就有一番机缘,故先与诸位道友知会一声,”
旦易感慨道:“道友终是要走出这一步了。”
傅青名郑重言道:“道友千万慎重。”
从记载上看,三纪历以来有诸多大能试着冲破此关,可从未听说有人成功过,纵然张衍法力道行当世唯一,或许古往今来也无有几人可比,可仍然不见得必能成功。
张衍点了点头,道:“道友说得是。”
他登去真阳之前,尚有傅青名指引,可此回与前番不同,至今为止,无有一个上境之人出现眼前,以往渡去之人,反而俱都失败,所以便是观看过知世简,他也不觉得自己一定可以成功,当需格外慎重。
乙道人却很是洒脱,言道:“要说他人登攀上境,或是无望,可若是换到张道友身上,我却以为能以成就。”
张衍笑了一笑,又言道:“贫道登去上境时,有可能牵连到现世,引得气机变动,生出某些异兆,不过无论成败,俱会退去,是故诸位放心便是。”
傅青名这时道:“道友以为,那上境究竟是如何模样?”他已然化身道神后,从此无也法再往上走了,可心中却仍是有所抱憾,故才问了这么一问。
张衍略作思索,才道:“此法难以言语,贫道只能说一言,‘渺渺极高远,观天不观人’。”
傅青名默默思忖片刻,最后却是长叹了一声。
张衍将一应事宜与几人交代清楚后,就从神意之中退了出来。
只就在这时,他却突然想到了九洲所在。
自当日诸派破界飞升之后,他便未曾再回到过那里,此处当早已是灵机绝尽,不过把自身所造的一门道决传了下后,倒不知那里如今是何模样?
一念及此,他就望九洲望去。
只是令他讶异的是,早前观去时,算得上是清晰异常,只是因感机缘未至,不便前去,所以再继续关注,可此刻一望之下,却见其笼罩在了一片迷雾之中,竟是难以再分辨清楚,好像本就不在此世之中。
见此情形,他不禁若有所思。
从最早看来,九洲乃是各派祖师落驻之地,尤其是太冥祖师,境界之高深,至今还是难以揣度,而先前从九洲飞升出去的修道人,不止溟沧派门下,少清、玉霄、乃至他派之士,现在却是一个不见。
以他今时今日的法力,早能遍观现世诸天,可却并无找寻到这些人下落,这恐怕是因为其等所去之地不在他惯常理解范围之内,那不定就在那浑天之内。
但不管如何,只要能去到上境,想来终能解开答案。
接下来的时日内,他便在那里静静等待,默默感应天地转运,诸世一切变化都是映照於神意之中,一丝一毫也不会漏过。
半载时日很快过去。
这一天,那浑天之感猛然放大了起来,突兀出现在心头,原本模模糊糊,在存与不存之间,可现在就如雾中隐月散尽阴霾,骤然显露人间。
他目光一闪,虽是候得这一刻已然许久,可仍是没有急着动身,而是在那里仔细推算。
这里涉及到自身性命及道途,要是失败,最好结果,也不过是万阙道人的下场,需得慎之又慎。
所以这一次机会若不合适,他宁愿错过,再花更多时间等待下一次,也不会轻易冒险。
他神意舒展,观照入过去未来之中,奇异的是,上溯百万年纪历之初,下探无尽未来,皆未寻得比之眼前更为合适的时机,心中若有所悟。
他微微一笑,霎时间,就将一身法力纵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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