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不吃,不耽误给府兵给养。
如今天下乱势,想真正站稳脚跟还是要靠刀枪,是以各世家对于府兵的态度也多有转变,由动辄得咎转为怀柔,也不吝适当给予一些好处了。
豆油好味又廉价,能大大提升军兵伙食水准,单纯而又低价的欲望最适合用来收买人心。
于是,顺康油坊每日都聚集了大量的客商。还没开门,拉豆子的大车几乎要把整条坊街堵得水泄不通,城里的中人出没在坊市的每一个角落,想方设法为雇主拿到更多的豆油份额。用来提货的油牌一出油坊就至少翻三倍,黑市价格更高。即便这样,还是有人忙不迭地争相抢购。
原因无它,市场的需求量实在太大,大到暂居定安城的陆时文都被惊动了。
说起来,陆时文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可不算太好。
刚一进定安城,陆时己和随扈就被掺了假酒的果子酿全员放倒,一醉就是三天,头痛欲裂,恶心耳鸣,难受得差点连床都下不来。
到了第四天,好容易能自己活动了,结果倒霉孩子十二郎又找上门,非要拉着未来的“堂姐夫”去看花灯。陆时文本来不想去,委婉的表达自己身体不适,想要在客栈好好静养。
可封慷那小子根本听不懂委婉,一门心思要拉人出门不说,还曲解他的意思,非要拉他去喝花酒。陆时文现在一听“酒”这个字就头疼,忙不迭地就要推拒。
不料那姓封的小子马上翻脸,嚷着说自己看不起他,看不起他们封家,来结亲也没什么诚意。
什么没诚意?他陆时文都亲自来定安城送聘礼了,这还叫没诚意?!他封慷算个什么玩意?也配跟他说诚意?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话却不能这样说。之前放出去的探子没有一个消息穿回来,陆时文心里越来越没底,但也知道现在还不是和封家翻脸的时候。
无奈之下,只要应约,被封恺拉着去了彩云坊看杂戏。
这次自然又是喝了酒,不过陆时文有防备,只喝了一杯就推辞不胜酒力,再也不肯继续。
他以为这一杯马奶酒没问题,就算烈性也不会像之前的果子酿一样宿醉。结果没想到的是,边城的马奶酒比果子酿还要辛辣,一杯下去没多久,陆时文就脸色通红、眼睛重影,酒气冲上了头顶。
最后,还是被随从架回了客栈,又是三天宿醉,差点折腾进去半条命。
等他真正清醒过来,边军的岸防炮已经将贺岳船队击沉了大半,彻底在白鹭口站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