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略僵着脖颈,跟一座雕塑似的不得动弹,暗自运气却没有冲开穴道,他看了面带不善的江临淮,眼珠子转了转道:“江总,我跟陆循闹着玩呢,能让他帮我穴道解开吗?”
江临淮脸色更冷,没理高承略的话,过去扒了陆循的上衣,果见雪白的纱布上有鲜红血迹渗透出。
按铃让医生过来处理完伤口之后,陆循对高承略下了逐客令,高承略临走前看了陆循一眼,眼神颇有深意。
一干人等离开之后,病房里只剩下陆循和江临淮二人。
“我要解释。”江临淮语气平静的开口。
陆循原本想解释,但是见江临淮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他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眉锋紧蹙,语气不善地盯着江临淮道:“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要你的一个解释。”
陆循听了这句话又是愤懑又是无力,尤其是自己住院三天后才等到对方来看他,解释?此话一出,自己无论怎么解释在他眼里都是掩饰和借口,就因为高承略说的那几句话?江临淮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吊在绳子上,脚下踩着的是绵软无底的沼泽,那种浑身上下无从着力的感觉让魔尊极端的不满。
“你希望我怎么解释,江临淮?”陆循眼里带着一丝讥讽,“如果我说我有求于高承略,你会不会相信?”
江临淮眉间成了一个川字,他看着陆循的目光有些悲伤又有些恍惚,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他觉得他不应该再这么放纵下去,他明明确确的发现他跟陆循之间有了隔阂和无法忽视的矛盾,在他眼中隔阂的来源应该是陆循才对,为什么对方这种口气让他觉得,错在自己?
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回来的缘故吗?
江临淮对感情这方面的事情一直非常的小心,甚至在跟陆循开始交往的时候还,因为腿脚不便,在家里一般整理房间和做饭洗碗的都是陆循,江临淮觉得不对等,所以经常在二人分歧和床上来满足陆循,也时不时会带礼物和惊喜给他。
他们两个的确很少吵架,但是也不是没有,同居了这么多年,他觉得自己深知陆循的脾气,觉得自己把陆循拐入了歪道,就应该对他包容,更何况陆循并非坏脾气的人,除非工作和推不掉的宴会,陆循从来不会超过十点钟回家,就算有事也会提前告之,也会明里暗里对自己表白示爱。
如果不是高承略的出现,江临淮几乎以为他们会这样一辈子走下去。
之前的一段时间,他想要忽视过去,找回原本那条平行线,但是此刻陆循的态度,如同当头一棒让他清醒过来,陆循对他早已厌倦,又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万幸的是,江家人还没有动到陆循的头上,只要自己早点抽离,对彼此都好。
“我们……”江临淮唇角动了动,却怎么也说不出分手的话,最终他给自己找了一个等陆循伤口好些再说这些也不迟的拙劣借口。
想到这里,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声音有些涩:“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但是我选择相信你,你自然有你这么做的理由。”
话语刚落,一股阴狠的气息袭向自己,江临淮眼前一花,整个人被陆循死死按在的病床上,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暗红凌厉的双眸,那双眼眸中好似燃烧起熊熊烈火,灼烧着自己隐忍压抑的内心,江临淮头一回见到这样的陆循,好像一头将要撕碎猎物的狼一般,凶狠骇人,让他呼吸急促,胸膛起伏。
“理!由!”陆循咬着牙,恨不能撕开自己的胸腔,让江临淮看看自己这颗心为谁跳动!又想把江临淮吞进肚子,让他永远属于自己!
“放开我!你伤口又崩开——“江临淮惊呼出声。
陆循浑然不在意,他死死地盯着江临淮,一字一句道:“你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我!”
“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江临淮试着安抚他,他看到血迹从陆循肩头处渗透出,他焦急的想要伸手按铃,却又害怕被人看见他们这种情况,他不敢挣扎,怕自己一挣扎伤口会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