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听完其实想拒绝。
他周三晚上其实是有件事情要处理的。
周三晚上是靳南的油画课。
原身之所以能成为红极一时的天才画家不只是因为他出类拔萃的天赋,更是与他的一位老师脱不开干系。
那位老师就是明天晚上要给靳南上课的那位春田大学的荣誉教授蒋淳平老师。
这位老师从靳南四岁开始带他,他到现在都没有妻儿,几乎把靳南看做是自己的孩子,十几年下他们之间的关系更类似于‘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古代师徒。
原身从两三年前不再画画开始,就与这位老师开始产生大大小小的摩擦,关系一度很僵硬。
直到靳南穿书后第一次上他的课程,他当时没有原身的记忆,对周围几乎是一无所知,他也不会画油画,想着随便画点儿东西应付下,于是就胡乱画了一个苹果。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位年过五十的教授的神情,他对着靳南发了好大的火,最后红着眼眶甩门离开,之后一直到现在他都不肯再来给靳南上课。
他之前没有原身的记忆觉得正好不用应对,但是现在得了这些记忆却觉当初行为不妥,接到消息明晚老师会来上课他还想做些弥补。
靳南还是拒绝道:“没...”
话还没说完,心脏又是一阵剧痛,靳南捂住胸口,大口喘息,改了话风“行,我去。”
痛疼褪去,靳南瘫软在座椅上,颤抖着手拿起矿泉水灌了两口,这才觉得好一些。
杨泉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他点点头,“行,那我跟老师说一声,要讲的大纲我给你发邮件里。”
靳南应了声不再开口。
房间里的对话结束,只余下杨泉时而按动鼠标时而敲动键盘的声音。
靳南目光盯着书本,思绪却早就飘走。
他在想刚才的那一阵痛疼。
他原本以为自从那次住院之后,他的灵魂和身体就融合好了,而疼痛再也不会出现,没想到,只是因为一直没有违背剧情罢了。而一旦脱离剧情的选择,他依旧还要忍受这煎熬。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