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林家现在不还好好的吗,这萧宴还答应救你爹出来。是,要说什么怀恨在心,蓄意报复的,这也犯不着亲身下水,就不怕把自己也搭上?我的乖女儿,你就把心搁在肚子里,这萧宴呀,心里有你,就算一时被恨蒙蔽了双眼,到最后呀,他可还是要乖乖的受着你…”
林夫人从来没和林秀宁说过这么长的话,一直以来林秀宁都以为她只是个后宅夫人,天地就在这一小片院子里,却没想,旁观者清,林夫人看的比她通透。
醍醐灌顶,林秀宁仿佛瞬间想通了不少。
看她一个人还呆呆怔怔的,林夫人忍不住掩唇又笑了笑,接着边笑边摇头去看几个丫鬟劳作…
靖王府内,谢少安的独自回归使靖王和靖王妃十分的惊讶他们万万没想到,林秀宁竟然不愿意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靖王让谢少安再次前去请人回来,无论用什么办法,一旁的靖王妃却不这么想,她反倒觉得林秀宁离开是好事儿。
“一遍不行,就两遍,三遍!这一个小小的女子还能翻了天了,不回来,帮也把她给本王绑回来!”
靖王大发雷霆,谢少安的身形纹丝不动,“对不起,爹,孩儿不愿做那强人所难之事。既然林秀宁坚决决定了离去,那孩儿也不稀罕她再回来服侍——”
“混账话!那对外怎么说,外面的人会不会多想,说是咱们家过河拆桥,只是利用林家姑娘照顾你,现在你好了,所以就赶紧把人赶出去?”
“随他们怎么想,孩儿不在乎。”
“你不在乎,靖王府不能不在乎,这关系到靖王府的脸面!”恨铁不成钢,靖王不肯善罢甘休。
一旁的靖王妃开口规劝,“王爷,其实,这林秀宁离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您先别动怒。至于这怎么对外宣布,想个妥善的法子就好,您不用为这点事就大动肝火,不值得。”
“那你说怎么办!”
靖王被劝坐下,顺手端起茶盏呷了一口。
“…还望王爷容妾身想一想,妾身一定给您想个万全的主意。”拿不出实质性的方法,靖王妃话里推辞。
商议了半天一个可行的方法也没有,又有人来禀报有人来拜见靖王,于是这件事只得先搁置下来。
见无其他的事,谢少安快速的冲林夫人行了一礼就退下了,连她后面对自己的呼唤都没有理睬。靖王妃气的不轻,这时候刚好前来探望她的郑宜爱现身出来,扶她到厅堂里面坐。
“姨母,你就别生气了,少安表哥他就是一时想不开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劝慰靖王妃宽心,郑宜爱拐弯抹角,“表嫂这次看来是铁了心不回来了。姨母,与其等都城里的流言蜚语起来,要不我们就来个先发制人?”
“怎么个先发制人法?”
靖王妃很感兴趣,她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一向聪慧,想出来的方法也一定对他们靖王府最有利。
郑宜爱俯身过来,把早就想好的计谋同靖王妃讲了一遍。听完以后,靖王妃吃惊不已,“这是真的假的?没想到这个林秀宁这么有本事,这么快就攀上了萧宴这高枝!你讲的这法子,被萧宴的查出来,这就是结梁子,对谢家来说,不划算。”
“那姨母就眼睁睁瞧着林秀宁出了谢家逍遥快活吗?”
郑宜爱正问到了靖王妃的痛处,顺带着煽风点火:“宜爱一想到那女人那么恶毒,居然扎木偶人诅咒姨母,就恨不得好好给她个教训。可现在,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姓林的逍遥法外…”
“够了,不要装了!”
厅外突然传来一道男声,随之而来的是谢少安去而复返的背影。
靖王妃不解起身,“少安呐,你怎么过来了?”
“孩儿过来,就是为了让娘看看清楚,你一直以来都十分疼爱的外甥女到底是什么嘴脸。您且看清楚了!”
随着这道冷喝,谢少安将手中提来的绸布包裹掷到了桌面,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因为冲击而受到颠簸的包裹散开,露出了里面细碎的布片,针线木架和银剪。
随后,一个绿衣丫鬟也被人提着押进来,跪倒在地上。
看到这一切,郑宜爱脸色雪白,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少安啊,你这是何意啊?”
靖王妃让那丫鬟抬头,“这丫头看着眼熟,这不是宜爱身边的丫鬟吗?你怎么把人押到这来了…”
“娘,你还是看看这包裹里布料是否眼熟。”
谢少安冰冷的视线在郑宜爱身上打量,“您一定想不到,这扎了木偶人,在背后诅咒您的人,正是您的亲外甥女——”
这么一说,靖王妃也严阵以待起来。
她分辨了包裹里的布料,突然间恍然大悟,“原…原来是你——宜爱,姨母是哪儿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待姨母?少安,你快告诉我,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发现的!”
“是,孩儿这就告知您。”
拱手应下,谢少安开口讲诉他是如何发现郑宜爱才是扎木偶人陷害别人的。
原来就在他怒气冲冲的离去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在半路上无意间撞见了鬼鬼祟祟的想要出府,平日里伺候郑宜爱的丫鬟环儿,察觉对方行踪可疑,谢少安便让自己的小厮假装无意间把人撞倒,趁丫鬟捡东西的时候看清她到底在藏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