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刚准备打脸曹植,想踩着曹植上位的寒门士子们,则是一脸悻悻然的坐回原位。
他们刚听了曹植的文赋,可没有自信比得上曹植。
所以便潜伏了下来,看接下来有没有人上场。
踩人上位,是汉代的传统文化,从西汉时期,便有主父偃踩着诸侯们的血上位,一道推恩令,不知道害死多少位诸侯的命。
而无名士子想要出名,最快的自然是踩人上位,最好是那些当世大儒,被自己辩驳得哑口无言。
当然,这难度自然不小。
所以他们主要是把目标定在了青年才俊身上,例如曹植,杨修等人。
“诸公慧眼,然植虽有才,但比之吾弟仓舒,却是差了不少!”
曹植向曹冲使了个眼色,然后拱手跪坐回去。
“哦!素闻曹七公子之聪慧,不知竟还有锦绣文章?”
曹冲这时才慢慢站了起来,对陈琳拱手示意,轻声说道:“四哥谬赞也,仓舒只十三之岁,目不识丁矣!”
“贤侄无须多言,可否有文章?”杨彪示意曹冲。
“前几日倒有一篇,愿请诸公斧正!”
曹冲从袖子里取出一卷竹简,递到身侧一个小厮身上,然后再由他交给陈琳。
“嗯!”
陈琳对于曹冲这个孺子有锦绣文章自然没有多少期待,但做做样子还是要的。
所以陈琳打开竹简,第一行入目,却是让他收回了小觑的神色。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一时间,陈琳的脸上如同自导自演一部电影一般,表情丰富。
许久!
陈琳抬起头来,居然满脸通红。
“此文赋,真是你所书?”
这个问题曹冲回答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曹冲还是拱手而立,不卑不亢的说道:“确为冲所书!”
“孔璋,可有异常?”杨彪接过竹简,也细细观看开来,无疑,他的表情和陈琳一样精彩。
“快快与我看!”看到陈琳和杨彪的表情,司马防的心就像被万蚁啃噬一般,难受的紧。
待他拿到竹简,表情同样精彩非常。
许久……
司马防放下手中的竹简,面有奇色的看着曹冲,似感叹一般说道:“江山俊才,果然是奇之有也!”
如果说司马防只是感叹的话,那么陈琳就是怀疑了!
“汝,不过十三个春秋,何来如此锦绣文赋,莫不是子健所书?”
曹植当时就拱手回应:“非植所书,此为仓舒大作!”
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写出这类文赋,但他既然是曹冲所写,他就不会硬说是他写的。
“军师祭酒,可否念出来?”
杨修早就被陈琳等人勾起好奇心,关键是这厮居然磨磨蹭蹭,不把它念出来,要不是杨彪在场,杨修早就冲上去,一把夺过竹简,好生欣赏曹冲之文才了!
“是极,陈公快快念出来罢!”
座下寒门士子看到曹冲的作品引起了大佬们的注意,一个个心思都活泛,跃跃欲试起来了,都想踩着曹冲上位。
“也罢!”陈琳展开竹简,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念了出来。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四座之地,唯有陈琳的咏颂,而那些拿着竹简的寒门弟子们,早就面如死灰,放下了竹简了。
这曹操的两个儿子,怎地如此大才!
就连司马防也开始感叹起来。
“诸君!”一个寒士拿着一个竹简站了起来,他低头大声说道:“此篇大作,赵琪不信是为曹七公子所书!”
“哦?”
陈琳放下竹简,眼中不禁闪出一些喜色,说实在的,这篇《阿旁宫赋》都比他写得好了,一个十三岁孺子,写出的文赋居然比我写了几十年的文章还要好?
这怎么可能?
是故陈琳也不信是曹冲所写的,现在有一个马前卒冲了上来,正合了陈琳的意。
“那依你之见,当如何?”
莲池宴上,曹冲虽然写了一篇李白的《箜篌引》,但那个宴会本来影响就有限,故此也没有入陈琳等人耳。
“禀陈公,依愚下之见,不如请曹七公子再写一篇!”
再写一篇?
曹冲心里已经开始冷笑了,别说一篇,就是十篇,我曹冲又何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