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去给你请大夫!”我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嘶哑。
“为师都说了没事!再说了,修行就是消业障,这生病也算是一种修行。”
白以深说完,却径自往禅房而去。
这是什么鬼修行,生病了还是修行,我只知道生病了就得看大夫,她不心疼自己,我可心疼的很,我问了一句随后而来的静善,他告诉我这迦诺寺并无大夫,但是后院倒是有些他们自己种植的药草,平素有僧人得病什么的实在熬不住,便是让懂些医理的师兄给瞧瞧。
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是爹和哥都是医术超群,我从小也算是耳濡目染,煎个药什么的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大事,我来到这后院一瞧,这的药草倒是齐全。
当我煎了药送去白以深的禅房的时候,他正在诵楞严咒,我微微挑眉,都生病了还要想着他的那些经书呢。
“师傅,弟子给你煎了药,你先喝药吧!”
白以深见到我手中乌黑的药汁,剑眉微微一拧,问道:“你这药是哪里来的?”
“这是我在后院采的,那儿有好多药材呢!”
白以深嘴角一扯,轻斥道:“那都是主持亲自培育的,你怎得擅自采摘。”
虽然他在斥我,但是他的声音很温柔,我细细一听还感觉有些宠溺的意味在里头呢,我心中一甜。
“师父,咱们出家之人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这药草摆在那里它就只是药草而已,但是它们能发挥它们的功效,救了师父你的命,那么也是它们造福了不是吗?这也是他们的业报,对不对?”
白以深听了我的歪理,哭笑不得,“你倒是说的有几分理!”
我浅浅一笑,作势要喂他,“师父,等会药凉了会误了药性!你快喝吧!弟子喂你!”
他还是坚持,“为师说了只是小病而已,无需喝药!”
“师父,你一个出家人,看破凡尘俗世,不会是因为怕苦吧?”
我说完这句话,见白衣衫明显身子一顿,似有一些窘迫,“怎么会,为师咱们会怕苦呢!”
我忍住心底的笑意,他还在这装,璇玑表婶早就跟我说了,这白以深最小最怕吃药了。
“那师父若不是害怕药苦,那么就喝药吧,弟子熬了整整一个时辰呢!你要是不喝,弟子会自责的!”
白以深见推脱不掉,只得将药碗接过,可目光一瞥,却是看到了我手上红了一大片。
“幽深,你的手怎么了?”
我连忙将手缩到身后,摇摇头,抿唇笑道:“师父,我没什么事啦!你快喝药吧!不然真的凉了会失了药性了!”
如果让他知道我煎个药都能将自己烫到,他一定会觉得我很笨,什么都做不好的,我是怎么样都不会告诉他的。
还好他没有追问,只是端着药碗在我的注视下将那满满的一碗药喝光了,他虽然极力的忍耐着,但是我仍是看出俊脸上的一丝藏匿不住的不适。
他喝完,我伸手将一颗蜜饯喂给他,“很苦吧,吃块蜜饯,甜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