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嘴角一勾,“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白少卿遂望了一眼平静的湖面,“我们之前也有想过,但是这湖面太广,我们哪里来的那么多毒药。”
“表叔,自然不是在湖内投毒。”
除了此法,还能如何?这娄戎之人都是饮用这寒湖之水,原本两军交战他也不曾想过用投毒的方法,但是白以深被擒,他们拒不放人,还将来访使者杀害,不得已,他本是想过此法,却还是觉得行不通。
“那公主的意思是?”
我静静看着远处,淡淡地勾唇一笑,说道:“他们不是以白鱼为食吗?我们在鱼饵内加上毒药,娄戎之人吃了这带了毒素的白鱼,焉能不中毒?”
白少卿从惊讶到震撼只是一瞬,想不到公主居然这般聪慧,他们这么多人商议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有想到有什么良策可以将白以深平安的救出来。
“公主,这的确是个好注意!”
我收回目光,看向白少卿,他眼中的赞赏尤为明显。
“表叔,事不宜迟,我们立马着手去办!”
“好!”
我虽然不擅长医术,但是从小我对毒药倒是颇有研究,要制作一些独门的慢性毒药,对于我来说极为简单,慕容初从前还说我尽是学些没有用的,此时他若是知道我用此法救白以深,想必也会对我改观吧,虽然他说要退兵,但是说实话,我并没有责怪他,他除了是我的哥哥,更是这北齐的太子,他的一个命令能决定千千万万人的性命,虽然于情于理都是该救白以深脱困才是,但是这几万士兵谁不是人生父母养得呢,如果只是因为我的坚持而让他们白白断送了性命,我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白以深他在娄戎多待一刻,便是多上一分的危险,我之前还以为他们会有所顾及,不敢对深哥哥如何,但是听了表叔的分析,这些人绝对不是正常之辈,也许下一瞬就会对深哥哥……
我不敢再多想,如今我只能暗自祈祷,愿老天爷保佑深哥哥。
我与表叔俩人分工合作,我找了军中的医官和他的帮手制作带了毒的鱼食,而白少卿便是准备全军撤离之事。
在入夜前,我已经将带了毒药的鱼食制作完成,白少卿令人将其投入湖中,接下来,我们剩下的只有静静地等待了。
这次等待,比我之前在深宫中等待白以深更加让我觉得难熬,之前仅仅只是对他的相思而已,而现在我除了对白以深的思念之外,更多的是对于他人身安全的担忧,如果他要是出什么事,我真的不敢想象,我余生该如何活下去。
这天夜晚,我一人在一个帐篷内,睡在冷冰冰硬梆梆的床上,即使这帐内烧了温暖的炭火,仍旧让我觉得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这一日我都在赶路,几乎没有合过眼,可现在我仍旧没有一丝的困意,如果这个办法行不通,我下一步计划该如何,深哥哥他能不能等到我们去救他呢。
一晚上我都在想着深哥哥的事,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睡着,直到翌日清晨,一阵嘹亮的号角声才将我惊醒。
我霍然睁开眼,有种不知身在何方的迷惘,一阵冷风吹过彻底将我的困意浇灭。
“来人!”
我随意梳洗了一番,便是急忙来到了白少卿的主帅军帐。
才撩开帐帘,我张嘴便是问道:“表叔,有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