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救韩琦,再坑他一把,可怜韩琦还只能笑纳了,以后还得记你的恩情……你的算计真是……啧啧!无所不及啊!只有你占人便宜的。”
沈安开始怀念老王了,他希望老王能狠狠的收拾王雱一顿,最好打躺床上半个月。
王雱却觉得沈安太缺德了些,“曾公亮被你阴了一下,不过某觉着你不是想拉他下来,你这是做给韩琦看的,让他知道你和曾公亮不是朋友,而是对头,这样包拯进政事堂会少许多阻力。你真正的目标……”
他看着沈安,“是欧阳修吧。”
“住口!”
沈安第一次想找了针线来缝住王雱的嘴。他出门去看了看左右,再进来时,王雱不屑的道:“你怕什么?怕欧阳修的人脉?是了,他号称大宋文宗,提携过无数人,你谋划他之事若是暴露了,那就是人人喊打。”
“你想说某是老鼠吗?”
沈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喝着。
“包公年纪大了,再不进政事堂,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沈安淡淡的道:“你以为某谋划他进政事堂是为了有人为自己说话吗?那你却是小瞧了某……”
王雱的性子太过偏激,揣摩人往往会往坏处想。
“三司太累,某担心他某日会倒在值房里,而政事堂虽然事情也不少,却是大局,琐碎烦人的事不多。让他去养养老也不错。”
“政事堂不是养老地。”王雱觉得沈安这话过了些。
“欧阳修呢?他不就是在政事堂里养老吗?”沈安笑了笑,“此事你别管,某自然会慢慢的谋划。”
他想这事已经很久了,只是政事堂里一时不缺人,下不去手,这才拖到了现在。
“政事堂满员是三个相公,辅以几个参政知事。如今首相次相都有了,末相却空着……”王雱点了一句,起身道:“某要回去了。”
王雱看出了沈安想拉欧阳修出政事堂的用意,就提醒他还有一个末相的官位空着,可以为包拯谋划这个职位,比欧阳修的参政知事强。
“某知道,你少管。”沈安当然知道这事,只是他做事喜欢有几手准备,而且不习惯被人知道自己的谋划。
“去吧去吧,别和你爹闹腾。”
沈安担心这对父子迟早会打起来。
“不会,家父已经不在意那事了。”
王雱很是得意的出了大门,然后转身就跑了进来。
“干啥?要上茅厕?”
沈安站在大门内回头,就觉得一阵风从身边吹过,有人冲了进来。
“谁?”
“是老夫!”
王安石站在那里,指着往后面跑的王雱喝道:“逆子,今日你再跑,某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卧槽!
这是怎么了?
沈安有些懵逼,心想王雱刚才不是说老王已经原谅他了吗?这怎么都打上门来了?
王安石也没追进去,就站在门里,对沈安苦笑道:“这孩子就喜欢那个女人,可她是嫁过人的,如何能做王家长媳?”
王雱是长子,长子娶一个二婚的媳妇,在这个时代大抵有些让人侧目,甚至会被人嘲笑。
呃!
沈安尴尬的道:“王公,元泽……此事……”
作为后世人,他觉得这事儿能接受,可那是后世啊!
老王以后定然是重臣中的一员,重臣看重名声,长子娶个二锅头,这个有些膈应!
王安石叹息一声,眼角的皱纹深了些,“元泽的性子倔,你等好生劝劝他吧,若是不行,老夫去寻那女子说话。”
“别啊!”
沈安赶紧劝道:“王公,您若是去见了那女子,那女子多半会羞愤离去,元泽……”
王安石一拍脑门,“老夫都气糊涂了。是了,元泽到时候定然会绝望,弄不好会永不归家……罢了罢了,安北,你们兄弟……老夫就指望你去劝劝他了。”
你指望我?
沈安觉得自己劝不了王雱,“王公,若是劝阻了此事,几年之内元泽都没法恢复。”
王雱就是承受不起打击的典型,王安石自然了解。
“罢了罢了。”
王安石叹息着出了沈家,沈安唏嘘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过我家芋头一看就乖,想来以后不会让某操心。”
闻小种回来了,“郎君,王郎君从后门跑了。”
“知道了。”
沈安负手回去,闻小种听到他竟然在唱歌……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闻小种一下就痴了。
“某为何活着?”
沈安回头道:“活着就是活着,找不到理由就努力找,总是能找到的。”
闻小种点头,觉得这话颇有道理,“郎君这话让小人醒悟了。”
人活着的理由目标各不相同,找不到就再找一个,哪怕是为了美食也好。
这就是沈安的人生哲学。
闻小种觉得沈安就是自己的人生导师,见他洒脱,就问道:“郎君,那您现在最想做什么?”
“现在?”沈安笑道:“某现在就想去逗逗芋头,逗哭了就跑,哈哈哈哈!”
“归信侯,辽使要准备回去了,官家让您去送送。”
随后宫中来人,打乱了沈安的计划。
……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