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基怒道:“赶出去!”
文官们鄙夷的看着那两个武人,有侍卫拎着棍子进来,一路把他们抽打了出去。
一个文官目光炯炯的道:“陛下,咱们可以派出使者去汴梁,当着赵曙的面揭穿此事,让他惩处沈安,否则大军南下,顷刻灭国!”
耶律洪基看了此人一眼,觉得这样的蠢货就该去草原放牧。
有人苦笑道:“那沈安并未留下把柄……正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咱们什么都没拿到,就凭着一张嘴就想让宋人认罪,可能吗?”
呃!
文官悲愤的道:“难道就这么忍了?”
“沈安他们肯定会很慢,咱们的马比他们的更好,所以……”
众人都冷冷的笑着,想象着沈安被抓回来的场景。
“朕要让他生死两难!”
耶律洪基一拳捶打在土墙上,沙土窸窸窣窣的往下落。
“好力气,陛下神力啊!”
“臣妄为武人,可差陛下多了。”
“陛下威武!”
大辽才将被沈安羞辱,耶律洪基就用一拳提振了大家的心气。
耶律洪基只觉得拳头那里疼痛难忍,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朕这便去歇息了,有了沈安的消息,随时来报。”
“是。”
众人恭送走了他,有人拿着火把,凑到墙边去看。
“陛下的拳脚越发的厉害了,这样的一拳怕是会……怕是会……怎么有血?”
这人愕然,然后又觉得不大妥当。
大家才将夸赞了耶律洪基的神力,你这边就来了个现场揭穿……
你太有才了呀!
这人缓缓回身,发现身后竟然没人了。
这等事不在场最好。你说掩耳盗铃也好,欲盖弥彰也罢,总之一句话:能装傻就装傻。
“人呢?人呢?”
……
今夜的月亮很清冷,凄凄惨惨的挂在天上。
那些枯黄的植被沐浴在月光之下,显得格外的萧瑟。
“快!”
马蹄声由远及近,飞快而过。
从出了朔州之后,沈安就在催促着大家赶路。
曹佾虽然是武将后代,可此刻夜风凌冽,吹的他露在外面的肌肤都麻木了。
关键是他不知道沈安为何要这么急。
“安北,为何要急匆匆的赶路?”
柳客也有些不解,“归信侯,辽人虽然凶狠,可追杀使者这等事他们还是干不出来的。”
沈安在催促着战马赶路,一张嘴寒风就钻进了咽喉里,他咳嗽一声,说道:“某在耶律洪基的窗户下面弄了个东西……”
“啥东西?”
曹佾觉得事情怕是有些不妙。
按照他对沈安的了解,能让这厮认为耶律洪基会派人来追杀使团的事儿……那就是大事,能把耶律洪基气吐血的大事。
柳客笑道:“只要不是什么痛骂耶律洪基的书信,自然就无事。咱们慢些,不着急。”
年轻人,你的定力还是差了些啊!
沈安的声音在寒风中传来,很清晰:“出发前某让书院的学生们弄了个定时的东西,类似于火折子……火折子知道吧?”
“知道,不就是盖着暗燃,要用的时候拿出来吹几下就燃起来的东西吗?”
这个谁都知道。
沈安笑道:“某在后面装了调制好的火油,很厉害的火油……”
卧槽!
柳客傻眼了。
“你……你竟然在耶律洪基的房间外面纵火?”
“对。”
“你确定会烧起来?”
“书院的学生们为此试验了多次,绝对没问题。”
柳客面色惨白,喊道:“快跑!”
耶律洪基被这么一把火给烧了,绝壁要发狂啊!
曹佾骂道:“安北,你这个缺德带冒烟的……兄弟们,耶律洪基要发狂了,快跑啊!”
“归信侯一把火烧了耶律洪基的住所,快跑啊!”
“快跑!”
消息顺着传下去,使团的人都要疯了。
大宋和辽国互相派出使者多年了,可有谁在对方皇帝的住所纵火的?
它就压根没有。
今日沈安这一把火绝壁要载入史册了。
这是好名还是恶名,目前还不得而知。
目前使团的人只有一个念头……
“咱们若是被抓到了,耶律洪基绝对会让咱们生死两难……”
“兄弟们,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