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点头:“丞相齐翰、太尉司徒敬,这两日都一并在御书房。”
不妙!
心里一沉,怀玉起身道:“我得去找大哥一趟。”
她必须进宫去看看了,但身无品阶,只能求江崇带她一程。若是能见到江玄瑾,那还是好事,若是连她也见不到……
那就糟糕了。
青丝也明白她在想什么,二话不说就随她一起去江崇的院子里拜见。
江玄瑾五日未归,按理说进宫去看看也是正常的事情,怀玉以为江崇一定会答应。
然而,等她阐明来意之后,江崇竟然拒绝了。
“官家女眷不能随意进宫,你若是担心三弟,我便进宫去替你传个话就是。”
怀玉有点急:“我亲自去可能要好些。”
江崇摇头,表情很是凝重。
从他的眼神里,怀玉莫名察觉到了一丝戒备。虽然不知江崇为何会戒备她。但看样子他是不会帮忙了。
深吸一口气,怀玉朝他行了礼,带着青丝径直出了府。
白德重今日恰逢休假,正在家里看着文书呢,突然就听得外头一阵吵闹。
“你干什么?”白璇玑拦在怀玉面前,皱眉横眼,“一来就直闯父亲书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自己回来的道理?”
李怀玉脸色阴寒阴寒的:“让开。”
“你不懂规矩在先,还瞪我?”白璇玑咬牙,“别以为当了君夫人就有多了不起,爬得越高摔得越疼!”
“我现在没空跟你废话。”一把将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扯着往后一甩,怀玉大步上前就要去推书房的门。
然而,她手还没碰着门弦,那门竟然就自己开了。
“成何体统?”白德重拉开门就呵斥了一声。
怀玉一顿,完全没管他这迎面而来的怒意,张口就问:“您这两日进过宫吗?”
“自然是进过,你问这个干什么?”白德重不解。
“君上有五日没归府,宫里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怀玉抿唇,“女儿很担心他。”
五日未归?白德重怔了怔,低头想了一会儿,道:“好像早朝也没看见他的人。”
“陛下呢?”怀玉问,“您有私下在御书房见过陛下吗?”
白德重摇头:“除了早朝,其余时候陛下都与丞相、司马和君上一起在书房,轻易不让人打扰,有事都是直接递折子。”
“您不觉得蹊跷吗?”怀玉皱眉,“君上刚打算与齐丞相一起去御前对峙,将司马旭旧案给结了,结果没传唤人证也就罢了,君上还没能出宫?陛下正是亲政繁忙之际,怎么可能因为这一个案子,就不见其他的大臣了?”
这么一说,白德重也觉得奇怪:“照理说怎么也该放君上回家一两日的,再大的案子也不至于审这么久。而陛下……陛下最近早朝都不怎么说话。”
“所以。”怀玉问他,“您能带女儿进宫去看看吗?去求见陛下,问问君上在何处,看他是否安好。”
略微一思忖,白德重点头:“容为父换身朝服。”
能进宫,她的眉头就松开了些,出去吩咐青丝:“找徐仙他们来接应,若是我们进宫一个时辰之后都没出来,就让他们想办法救人。”
“是。”青丝应声而去。
怀玉站在外头等着,心乱如麻,偏生那白璇玑还没个眼力劲儿,站在她跟前阴阳怪气地道:“有什么事不去找你婆家人,倒是跑回来找娘家,丢不丢人?”
压根不想理她,怀玉继续低着头想事情,谁知这人还继续道:“江家迟迟不肯谈我与小少爷的婚事,是不是你在从中作梗?”
烦不胜烦地抬头,李怀玉冷笑:“那是人家不愿意娶你,与我有什么干系?”
白璇玑皱眉摇头:“你胡说!”
她分明记得生辰宴上初见,江焱对她甚有好感,只要有机会,怎么可能不娶她?
“不信你就自己去江府提亲好了。”怀玉抱着胳膊道,“不是还藏了十二担东西?刚好拿去当聘礼。”
“你!”白璇玑气得俏脸通红,“你说什么胡话!”
女方给男方下聘礼?她是有多嫁不出去?
白德重更完衣出来了,怀玉也没心思跟她多纠缠,白她一眼就跟着就往外走。
“在江府过得可还习惯?”上了马车,白德重抽空关切了她两句。
怀玉有点感动,咧嘴就笑:“那还能不习惯么?君上对我可好了。”
“那便好。”白德重难得地也抬了抬嘴角,“我昨晚正好梦见你母亲了,她问起你,我也是这么答的。”
这话说得怀玉一愣,忍不住多看了白德重一眼。
一向刻板严谨的一个人。提起白珠玑母亲之时,话里似乎多了几分温柔。
感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好像都会因为它变得柔软,白德重是,她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