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无名指上还戴着昨晚凌晨徐清泓向她求婚的戒指呢,此时又买了对戒,两人一人一枚,她替他待在无名指上,很虔诚。
戴戒指的过程时间很短,可心跳很快,像在完成一种很郑重的仪式,然后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让徐清泓帮她戴上。
徐清泓给她戴戒指的时候,双眸似含了清水一般,问她:“想好了吗?”
“你真啰嗦!”李拾光拉着他捻着戒指的手,干脆地往自己手上一套,然后朝他秀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呶,好不好看?”
她伸出两只手,手指又细又长,嫩白如玉,两只手上的无名指上都戴着戒指,朝他开心的笑。
两人就像刚刚谈恋爱的热恋中的情侣一般,手牵着手,开开心心地逛金饰店,选其它金饰,徐清泓一直在她身旁,满眼宠溺地和她一起挑选。
他知道本地风俗是结婚的时候男方要给女方买五金,之前孔嫣和李博光结婚时,她们就来买过。
他还记得当时她和陈香她们说的话:“结婚挑五金,不选对的,只选贵的。”
于是他给她挑的都是分量十足的。
李拾光不满意地摇头:“不要,这么沉,戴着累死了。”
“那就多买点,买点能戴的,也买点分量足的,以后要是不喜欢,可以留给我们的孩子。”想到两人的孩子两人的家,徐清泓心中仿佛氲着一汪温水,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内心一片柔软。
想到现在金价这么便宜,李拾光笑着点头。
两人根本没通知父母,也没有什么亲友陪同,就这么把五金都买了,全是死沉死沉分量十足的黄金,还有几款宝石戒指和项链,看着也挺好看,李拾光干脆都买了下来。
店里倒也有几款翡翠镯子,但成色都很一般,不管是哪一款拿出来,和她手腕上杨老太太送的这款一笔,就知道差的远了。
据说是玻璃种。
她对翡翠和玉其实并不大懂,只看着好看罢了。
这些都买好后,两人才开车回到李家。
李妈妈现在根本就顾不上李拾光和徐清泓,一大早起来就炖老母鸡。
她特意回到李家村买了三十多只鸡,准备一天一只,炖给孔嫣吃,让她把身体好好补补。
李拾光已经可以想象到,孔嫣出月子后,胖一大圈的场景。
李妈妈炖好了鸡汤就开车给孔嫣送去了。
还是李奶奶心疼孙女,给两人用剩下的鸡汤下了面,问李拾光:“飞飞,你们啥时候结婚呐,你们都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我都快七十岁了,你们早点结婚生孩子,我们还能看到孩子。”
老太太伤感地说。
他们这一代人吃过很多苦,身体亏的厉害,平均年龄都在六十岁左右,活到七十岁的都少。前两年老太太看着还健朗的很,这两年头发就花白了一片,看着苍老了许多,耳朵也有些耳背了。
李爷爷也是,身体越发的佝偻,这几年日子过得好,老人家心里畅快,身体一直都好,可头发该白的还是白了。
李拾光拉着李奶奶的手,声音不自觉的拉高:“我们本来今天打算去领证的,没带户口本!”
李奶奶急道:“咋没带户口本呢?”
那语气,恨不得两人下一秒就去把证领了。
李爷爷在一旁也着急,“户口本就在家里,没事赶紧把证领了,等你爸回来我就和你爸说,商量着酒席什么时候办。”
李拾光回头看徐清泓笑。
徐清泓也笑道:“我母亲就在宁市,明天我和拾光就去看我母亲,商量婚礼的事。”
李爷爷十分喜欢徐清泓,连连点头:“好,好!好好过日子。”
李奶奶握着徐清泓的手笑的一脸慈祥:“你要好好待我们家飞飞知道吧?我们家飞飞从小就乖,我们就这么一个孙女,一点苦都舍不得她吃,她在家自小连碗都没洗过,人懒得很,你要多包涵,她要有什么不好的,你回来跟她爸妈说,让她爸妈捶她!”
意思是什么家孩子都是娇养大的,平时生活中你多让着她,有事别和她计较。
至于和李爸爸李妈妈告状?不打你就不错了,哪会真的捶她孙女?
李奶奶狡猾狡猾地。
李奶奶也劝李拾光:“你都这么大了,不能再像在家时那么娇气了,家里家务也要做,你要实在不会做,就请个保姆,别光顾着工作,你也不小了,两个人生个孩子,好好过日子,晓得伐?”
李拾光眼眶蓦然红了,点头。
“唉,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就什么都好。”她又对徐清泓说:“我家飞飞啊,什么都好,从小又乖又聪明又孝顺,就是一个脾气倔,和她爸一样,吃软不吃硬,你们要是闹矛盾了,你就多哄哄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两口子过日子,男孩子多让着点女孩子那不叫吃亏。”又虎着脸对李拾光说:“你也是,收敛着点脾气,清泓这么好的孩子,你可不准欺负他!”
徐清泓也一直笑着点头应是,李拾光就看着徐清泓笑。
两人之间相处,不是没有过矛盾的。
徐清泓心思敏感细腻多思,李拾光又大大咧咧的,并不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情绪,有时候有什么事他不开心了,也会闷在心里不说,李拾光察觉不到。
可能真的是性格互补,她察觉不到,但她真的喜欢一个人,又不会去掩饰心中的爱意,总是在生活中方方面面点点滴滴向他表达着对他的在乎和爱意,他有时候即使因为什么事生气,也气不到三分钟,又无奈地笑了,只想抱着她。
李拾光和他性格相反,她是个不喜多思,性格有些简单粗暴的人,有事直接说事,直达事情中心,除了一些原则性问题,凡事又不往心里去,有时候拌了两句嘴,回头她就把这事给忘了。
久而久之,两人就跟没吵过架似的,吵过也记不得。
就像这两年徐清泓大量的时间都在实验室里走不开,两人有时候一两个月无法联系,李拾光想他的时候,只能用拼命工作来掩埋内心的思念。
她心里不是不会有不舒服的时候,比如生病发烧他恰好不在,她习惯了靠自己,可人都有软弱的时候,尤其是这几年她和徐清泓影形不离,两人相互照顾相互关心,这时候就特别想念他。
时间短还好,现在不过一年两年,如果真的像徐清泓父亲那样,常年的不在家,有时候半年都见不到一面,她真的能忍得住吗?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