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中兴没想到几日之后徐怡便来到了京师,终日也不避嫌,整天和赵无忌黏在一起,出入成双入对,又让出自家的别业给赵无忌暂住,一副铁了心跟定赵无忌的样子。
朱中兴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丢了面子,其后他仔细想来,原因大抵是感觉自己在徐怡的心中,居然比不上一个有妇之夫罢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有些愤愤不平,自己贵为国公嫡子,天然就是下一代的成国公,人长得也算端正,哪里比不上那个赵无忌?
嗯,虽然对方的文采,官职,战功,政绩都比自己强,但那有什么用?他可是有妇之夫啊,你一个郡主,当真要给人做妾?
朱中兴想起若是徐怡给赵无忌做妾后,魏国公暴跳如雷的神态,心情总算感觉舒服了点,大有一种我虽然倒霉,但是别人更倒霉的阴暗心理。
李怀仁出声抱怨之后,他身后一个瘦弱的书生啪地一合扇子,一脸的愤愤不平之态:“在座诸位可能对赵无忌还不了解,小生是他老乡,他的为人,小生再了解不过了,此人劣迹斑斑,当真是读书人中的斯文败类!我辈的耻辱啊!”
看他那神情语态,几乎是声泪俱下,人见人怜,看来赵无忌一定对他没做什么好事,在座一些心机深沉之人,看着他那似是饱受摧残的样子,不禁暗自在心中猜测,看他这委委屈屈的小受神态,莫非他被赵无忌强行那个了不成?
英国公之子,小国公张锐因为其早已成婚,也没抱着娶徐怡的想法,是以心态最为平和,他一边把嘴里的一块鹿肉嚼得嘎吱作响,一边含混不清地问道:“周钟,那个赵无忌怎么个败类法,你给爷说说。”
周钟痛心疾首地说道:“此人之败类,实在世间罕见,一张利嘴当真能将死人说活,他本已与南京一民女,唤做叶婉儿的成了亲,却又花言巧语骗了秦淮河上花魁陈圆圆的身子,陈圆圆被他蒙蔽,委身下嫁,为他做妾。”
“啪”地一声响,却是李怀仁满脸怒气地又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久闻陈圆圆乃是秦淮河上第一美人,没想到竟然也被此奸人所骗!此子当真可恶至极!”
周钟点头哈腰地说道:“公子说的是,此贼最擅骗人,他不但是个骗子,还是个奸商,喜欢哄骗那些衣食无着的难民为他干活,他从中牟取暴利,此外他还假造祥瑞,骗取了西北,好像是神木还是府谷,具体小生记不得了,骗取了当地知县一职,实在是我士人中的耻辱。”
“哦……”朱中兴,张锐,徐世龙三人一脸义愤状连连点头,彼此之间却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三人皆都是权贵子弟,虽然也是纨绔,却不是那种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纨绔,各个都是胸有城府,心机深沉之人,听周钟所言,骗取陈圆圆也就罢了,这种事可能有,假造祥瑞求官那是要掉脑袋的事情,稍稍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三人都知道赵无忌如今被皇上任命为户部陕西清吏司郎中,俨然已成朝堂上的一颗政治新星,站在朝堂上的诸位大臣,老谋深算者大有人在,他若不是个有真本事的,如何能一路高升,位居户部重位?三人表面义愤填膺,嘴里也声讨着这个奸人,内心却是颇不以为然,晓得面前这个叫周钟的书生,是在有意抹黑赵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