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今日虽然只去了几个地方,然而目光所过之处,几所青楼均是宾客盈门,几家高档酒楼也都是来往之人众多,生意兴隆,与此同时,街头也随处可见面黄肌瘦,衣衫老旧的行人匆匆而过,至于那些售卖低价酒水的路边小摊生意更是火爆,这一切无不都在表明,青州府城的贫富两极分化已经很严重了。”赵无忌的脸色有点沉重。
王盈儿大眼睛忽闪忽闪地问道:“怎么了大人,两极分化不好吗?”
“岂止是不好,简直是非常糟糕,最终的结果不堪设想。”赵无忌知道,两极分化会使得财富越来越集中在少数人手中,阶级不断固化,最终结果都是大批的贫民忍无可忍之下,爆发战争,推翻王朝。
“大人,属下刚刚得到的消息,博兴县的陈知县接到了您的命令,已经带着犯人和证人以及证据和证词,正在前来的路上,预料今晚便可到达青州府。”夏允彝也吃完了饭,放下碗筷后,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么快?那就尽快把案子了结了罢,明天就宣判此案。”
次日上午,青州府衙外,大批的民众百姓聚集于此,打算旁听新任知府宣判此案,犯人周氏的哥哥几次上访告状,闹得沸沸扬扬,导致此事在民间也已经是广为人知,俨然成了青州府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之一。
片刻之后,赵无忌身穿四品绯色官服,打扮整齐,徐徐出现在了大堂之上,“啪”的一声惊堂木响,“升堂!”
疑犯周氏,周氏的哥哥,死者李大的弟弟李二,船夫等人鱼贯而入,在两旁手持水火棍肃然站立的衙役们阴冷的视线中,四个人心惊胆战地跪在大堂之上,其中只有周氏带着镣铐和枷锁。
博兴县的陈知县也来到了大堂,向赵无忌行礼之后,也侍立在大堂之中,赵无忌命人给他拿了个椅子,让他坐着旁听。
聚集在外面的民众们瞬间便开始了议论纷纷。
“这周氏果然妖娆美丽,又是青楼出身,看这面容和身材,似是个潘金莲的妖娆模样,陈知县判她有罪,怕是不冤,新任知府莫非已经找到了那个奸夫,准备结案了?”
“胡说,如此美丽的小娘子岂会是犯人,我看那李二贼眉鼠眼,不像是个好人,应是他图谋哥哥的财产,先是害死哥哥,再害死嫂子,则家产尽数归于他手。”
“你两个以貌取人,若是如此,那船夫人高马大,面相粗鲁,照你们的看法,凶手必然是他。”
“我也倾向于凶手是周氏,不过也许帮凶并非奸夫,而是他哥哥,你们看,他哥哥也是个身材魁梧之人,也许李大一向待妻子不好,却被当哥哥的无意中看到,愤而出手。”
“诸位,你们都忽略了最后一种可能,也许李大临时搭了别人的船前去江南呢?此时此刻也许他正在江南经商呢,浑然不知家中发生了如此大事。”
“这种说法却也有可能,临时更改计划,搭乘别人的船只行走也是常见之事。”
不理外面的议论纷纷,赵无忌目光平静地看向下面跪着的周氏,只见被关押了两个多月的她,头发蓬乱,衣裳破碎,破口处隐隐能看到红肿的印子,想必是几次酷刑留下来的痕迹,此刻她伏在地上,身子隐隐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