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她撒娇不成反被打。
当然,这个人肯定不会打她,但她会默默难受。
一瞬间乱七八糟想到了很多东西后,忽然感觉心里酸软得不行,季澄阙几乎没什么异常地自己坐了起来,身上的大片青色也悄然褪下去了,她凝视了顾橄一会儿后,自觉地重新抱了上去。
顾橄抬头捏了捏鼻梁,忍了一会儿后,手臂抬起,紧紧抱住季澄阙,将脸埋进了她的颈窝。
颈窝传来的潮意昭示着这人在无声地哭,季澄阙摸着她的脑袋,忽然笑了一声,压抑的气氛似乎也在她这一笑中消弭了几分,“我听到你说我混账了。”
顾橄根本不想说话,冷硬地别了一下头,季澄阙哎了一声,不着调地把她的脑袋往回掰,嘴上把混账贯彻到底,“我说将军,你看你,这什么脸色……你说你从第一眼见我开始,一但遇到什么事儿,对我的态度好过几次,一只手能填满吗,你过不过分啊?”
顾橄被她一番东拉西扯的……愣是没什么话好回。
本身她也不想回。
季澄阙枯了,忽然看着窗外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不这样又有什么办法呢,我过来的太晚,很多事情改变不了,你的事情也没法儿接手。所以要是你不在了,可怎么办呢。”
顾橄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忽然泛起一股很特殊的异样感,没等她抓住,季澄阙转回头,握着她的手认真低眼说了句:“我跟你不一样,我可以先走,但在这个世界里你不可以。”
“什么,意思?”顾橄的声音已经全哑了下来。
“意思就是我这种病毒从感染到彻底病发,中间至少还能压三个月。”季澄阙好像见不得这种一丧到底的气氛,忍不住把顾橄的脑袋揉成了鸟窝,听天由命地叹气道:“三个月的时间,我不觉得你搞不定那些事情,到时候季怀恩可能都够你再回锅一回了。”
顾橄一直压着的眼角略微弯了弯。
季澄阙随即深深凝视着她,“而且你以为你真的想要做什么,我不知道吗?”
顾橄声音很轻,“我想做什么?”
“季怀恩说你心知肚明,终极的丧尸疫苗根本不可能研究出来。”季澄阙也轻轻看着她,“为什么呢?”
顾橄终于不再刻意收敛,整个人放松又解脱地靠在了椅背上,只是身上的压抑仍旧沉重地好像化不开,她平静地看着季澄阙说:“因为研制疫苗的最根本,在我身上。”
季澄阙目光挑了一下,好像还是有些地方没想明白,顾橄静静看着她,忽然笑了笑,“其实在你小的时候,我见过你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