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低估了眼前这个小个子的东方人,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年轻男子不像他的外表这么老实,好欺负。
他一个闪身,轻易地躲过看起来非常有威胁的拳头,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挥出一记重拳。强有力的一拳,正中对方的腹部。杰森吃痛,本能地弯腰捂住肚子,但方严怎么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怎么样,那对金发姐妹花还对胃口吗?虽然我讨厌你这个人渣,但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有眼光。你喜欢金发碧眼的美人,普通姿势很难吸引你,所以要找到能勾引你的漂亮姐妹可花了我不少功夫!”方严嘴上在说话,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他曲起膝盖,照对方面门一记猛击,接着又一拳击中他的太阳穴。
他的招数没什么套路,但出手又快又狠,膝盖手肘一起上,不到三分钟就把这个花心鬼揍得口吐鲜血,毫无还手之力。
体格强壮得像摔跤选手的杰森在他面前完全是个沙包,一连倒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墙边。
“先生,我猜你没有受过正规的格斗训练,你不知道如何出拳,也不懂防御技巧,连抗打能力都在及格线以下。像你这样的门外汉,我一个人能干掉五十个。”方严冷漠地站着,不忘把衣服整理好,他的余光看着房内,时刻注意克劳德的情况。
“去死吧。”不知好歹的男人完全被激怒了,像一头垂死的困兽,横冲直撞地撞过来。
奇怪的是,方严冷笑一下,没有避开。
杰森不知道,他的拳头砸向方严的瞬间,克劳德已经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了。他还没从宿醉中完全清醒,所以头脑不太好使,反应有点迟钝。醉倒之后发生的事他一点也不记得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个精光,于是傻乎乎地站着,过了两秒才发现大门敞开,杰森正在揍他刚认识的朋友。
“住手!”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套了条裤衩冲出来。
但他还是慢了一步,方严惨叫一声,摔出去老远。他痛苦地捂住头,显得很害怕,不停地求饶:“我很抱歉,不要打我,请不要使用暴力,不要!”
“我的上帝,你在干什么?”克劳德又惊又气,一把推开罪魁祸首,几步跨过去,小心地把摔在地上叫痛的方严扶起来,关切地问:“快让我看看,伤着哪里了。”
方严的脸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他表情很痛苦,以至于克劳德以为他伤到大脑了。
“你真是个疯子,整晚在外面鬼混不说,一回来就发疯,你打他干什么!”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克劳德也晕了,根本没注意到杰森才是口鼻流血的那位,一心只关心他刚认识的朋友。
“不……别打我……很痛……”某人演技一流,把恐惧诠释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他的身体抖得厉害,不停往克劳德怀里缩,像待宰的小动物一样惶恐不安。他用两只手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臂,连指甲都陷进肉里。也许是被这种恐惧感染了,克劳德没有推开他,反而紧紧抱住这个吓得快要哭出来的年轻男子,用身子护住他。
“见鬼,我根本没有碰到他。”杰森看着自己的手,立刻明白他被耍了。
他的拳头根本没碰到方严,对方却像受了多大攻击一样飞出去,而且演得很逼真。
“难不成你想说你身上的伤是他揍的?”他这时才看清楚自己的恋人口鼻流血,被揍得鼻青脸肿,但他根本不信瘦弱的方严有能力伤害一个壮汉。
况且,他太了解那个男人了。他喜欢勾搭别人的老婆,被捉奸在床,打成猪头回来也不是一次两次。想到这里,他就来气,酸溜溜地说:“我看你伤成这样多半和那对漂亮的姐妹脱不了关系,少拿方严当借口,伪君子。”
面对克劳德的质问,他知道说什么也不管用,只好先发制人:“你还有脸说我,趁我不在,半夜三更招什么野男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龌龊事。你的衣服呢,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谁上你都可以?”
“你真恶心,我只是喝醉了。”杰森的话让他气愤不已,虽然知道这个男人性格恶劣,但这次他真的感到很难过。
彻夜不归,和刚认识的女孩上床,还冤枉他找别的男人!
“方严是个有礼的绅士,你不应该侮辱他,请向他道歉!”虽然只经过短短几小时的相处,但他看得出他绝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而且,方严对女性有向往,应该是个地道的异性恋,怎么可能对男人下手!
“道歉?你还没睡醒吧!我问你,喝醉了需要脱光吗?”杰森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
“我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吐得一身都是,所以就把脏衣服送到干洗部去了,你可以找服务员作证。对了,我这里还有小票。”方严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做,我扶你上床以后就回房间了,你可以去问和我同屋的客人。”
也许是怕他不相信,他又补了一句:“和我同住的是位神父,神父不会说谎!”
克劳德没有看那张小票,他把它揉成一团,斩钉截铁地说:“什么都别说,我相信你。”
“吃里扒外的东西。”杰森大怒,似乎想连克劳德一起教训:“你动动脑子,我们到哪他就到哪,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这家伙接近你一定有目的,这个人根本不可能把你当成朋友,别做梦了,你这蠢货。我看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而且他比李小龙还能打,根本就是个从中国来的杀手。”
克劳德无语地看着癫狂的杰森,说:“那就让他来杀我吧。”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如同电影中没用的警察总是最后一个赶到,旅馆保安在吵闹了这么久后,终于姗姗来迟。
他解开手上的橡胶棒,警惕地看着杰森:“先生,你为什么找他们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