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望着黯然伤神独自离去的叶绍梅,若有所思。
“云哥儿,这就是所说的秦府啊?”
到了秦家大院内,李惊蛰看见孤零零的三进小房子坐落在大山深处,稍微多几个人就容纳不了,忍不住打趣。
“现在是寒碜一点,但以后一定会好起来。”
张云红着脸,偷偷望了柳如是和柔儿一眼,豪气干云的说道。
柳如是摸了摸头上的玳瑁簪子,心中甚是甜蜜。
从眼前破旧的院子可以看出,秦郎家境不好。但却能为己一掷千金,足以看出情意。
洗净铅华,不忘初心。
她希望能就着乡间的一缕青烟,袅袅升起。浮生若梦,静如止水,不问情愁,只愿与秦郎一生安好。
唯愿此生此世,能永远在秦郎的护佑之下,不论外间雨雪,只求平淡共醉,填补半世流离,剥落满身伤痕,等待凤凰涅磐。
则此生,无憾矣!
“李公子,夫人,您们赶紧请坐。”
福伯热情邀请二人坐下,特别是柳如是的座位,更是用衣袖擦拭得干干净净。
张云则忙着安置和李惊蛰一起入闽的随从,还有柳如是的生活物件等。
“使不得,福伯万万不可如此,您老这样,让小女子无地自容。”
柳如是哪里敢让福伯这样做,从张云简单的介绍得知,福伯虽为奴仆,实则和秦郎如家人般并无二致。
“无妨,应该的,夫人。”
福伯高兴的擦拭着眼里的泪水,柳如是一个姑娘家不远万里而至,其意不言自明。
想起以前困顿潦倒的生活,如今苦尽甘来。
老人家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坐在稍显破旧的宽椅上,絮絮叨叨向二人说起过去的窘境。
他的心中很坦荡,想得也简单,事无不可对人言,若是姑娘家有嫌弃的意思,那也不是少爷的良配。
“秦秀才非池中物,这样的人出头不稀奇。”
通过福伯的介绍,李惊蛰对秦浩明的了解加深,更加坚定长期合作的决心。
这次亲自护送柳如是过来,他也是抱有实地考察的意思。
柳如是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流淌着晶莹的泪水而不自知。
秦郎人生坎坷,际遇离奇,至如今崛起,其间充满跌宕起伏,让人感而叹之!
“走,我带你们逛一逛,刚好今天到护卫队大食堂吃饭,大家一起欢庆,热闹!”
张云风风火火走进有些昏暗的大堂,大声说道。
柳如是和李惊蛰他们来得过于突然,以秦家的弹丸之地是无法容纳这么多人同时进餐,故此晚饭就必须另做安排。
“云哥儿,我想去看看肥皂作坊,不知道方不方便?”
李惊蛰见缝插针,抓住机会立马说道。
“方便,方便得很,就知道你肯定惦记它。
既然远道而来,这次索性就让你看个够,走吧。”
张云得意洋洋瞥了李惊蛰一眼,只是笑容有点蔫坏。
李惊蛰老脸一红,默不作声,概因实在是对肥皂的制作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