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待价突然道:“可是韩艺,你有没有考过,以往捉拿贼盗,都是巡卒、衙役的事,而这些人多半都是由贱民充当,因为他们常常会跟罪犯打交道,而且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故此从未有贵族去做这些事。而皇家警察听着虽然贵气,但其实做的事与衙役也差不多,你这么一宣传,我相信很多人会突然意识到皇家警察是要面临危险的,这会令不少打退堂鼓的,影响到训练营的招生。”
韩艺呵呵道:“不知你是否知道贵族有买卖婚姻的恶习?”
韦待价点点头,有些难堪道:“这我能不知道吗?”
韩艺道:“但是这影响到贵族的名望了吗?”
韦待价沉吟不语。
“据我所知,并没有。”韩艺耸耸肩道:“为什么?因为这是贵族做的事。其实事情是不分贵贱的,贵贱的只是人而已,同一件事,不同人去做,可能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就好像下田种地,这农夫种,你甚至都不愿多看一眼,但是如果陛下亲自下田种地,那就会引起非常大的影响。同理而言,以前衙役干这事,在贵族眼中,这就是下等人做的事。可是如今贵族亲自参与此事,说法肯定是不一样的,别人肯定会说,你看皇家警察一心为民,为民除害,英勇无畏,不亏是贵族,笃学修行,不坠门风。
至于这危险么,我也认为这会有点影响,但是对于民安局而言,利要大于弊,我看了下训练营招生的情况,有不少贵族参与其中,我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皇家警察是要面临危险的,如果他们不知道,万一将来受了伤,可能还会来找我们麻烦么,这也能够给他们打预防针。”
“这倒也是!”
韦待价点点头,又道:“那关于杨蒙浩的事,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韩艺看向程处亮道:“这还得总警司拿主意。”
程处亮皱了皱眉头,道:“其实我认为这倒是跟杨蒙浩的关系不大,而且他写得这一份检讨书反省的也比较深刻,可见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没有必要再去追究了。而且我认为萧晓为什么会被刺伤,主要还是因为对方人多,即便我们制服了对方,但是我们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很难完全控制住对方,这我们是否得想一个办法。”
韩艺点点头道:“总警司说得不错,但是人手不够一直是我们民安局的弱点,因此我不能光靠巧计来弥补这一点,我们可能还需要一点工具来帮忙。”
“工具?”
“嗯!”
韩艺点点头,道:“这事就交给贤者六院吧。”
程处亮错愕道:“贤者六院?那里不是发明农具的衙门么?”
韩艺没好气道:“听清楚了,是贤者六院,农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其余五院,其中就包括工学院,那里就是专门研制武器等一系列的工具。”
程处亮哇了一声,道:“想不到你们贤者六院这么厉害!”
韩艺愠道:“你一定没有看大唐日报。”
......
......
贤者六院!
云休躺在自己的床上,右脚的脚拇指上下摇动着,只见他的脚拇指上面绑着一根绳子,带动着上方的大蒲扇左右挥动,微风徐徐,真是舒适,他又用右手握住床边的一个旋转的把手,慢慢摇动着,只听得床下响起咔咔咔的声音,床头缓缓抬起,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左手又握住床头的把手往前慢慢一推,但见床头的一个桌面划过一道弧形,移至他面前,他端起一杯茶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右手往后面摸索了一下,抓到一根是绳子,轻轻一拉,只见一本打开的书从床头架子上缓缓落下,正好落到他的侧面。
这是阎立本送给他的书,让他勤加学习,可是云休没有看一会儿,就是哈欠连天,那眼皮看着就往下面坠。
咚咚咚!
忽闻一阵敲门声,“云休,你在屋内吗?”
是韩艺的声音。
云休双眼猛睁,倏然坐起。
砰!
胸口直接撞在悬空的桌面上,不是很牢固的桌面上,被他瘦弱的身子直接给撞翻到在床上,茶水洒的床上都是。
“云休!你怎么呢?”屋外的韩艺显然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没事!”
云休惊慌失措将被子一捂,翻身便想下床,却忘记脚拇指上还捆绑着一根绳子,这一绊,整个人往床下栽倒下去,刚好又撞在悬空的书架上,又听得啪的一声响,那大蒲扇连同木架轰然倒塌。
门外的韩艺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动静可不小,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可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只见云休上半身趴在地上,下半身挂在床沿上,屋里更是一片狼藉。
“看你已经发明出最快拆屋的办法。”过得半响,韩艺才缓缓说道。
云休怯怯的瞧了韩艺一眼,然后缓缓将脸贴在了地面上。
一炷香过后。
云休盘腿坐在矮榻上,垂着头,闷不做声,青涩的脸蛋通红通红的。
韩艺忍着笑道:“下回设计这些机关时,一定要避免这一切的发生的。”
云休闷闷地点了几下头。
韩艺倒是不忍心责怪他,正色道:“云休,我今日找你,是要你帮我做一样东西。”
云休抬起头来,不敢置信道:“你---你还敢我帮你做东西?”
“为什么不,难道就因为你将自己的屋子弄得一团糟么?你要知道,没有本事的人,他想弄得一团糟也是办不到的。”韩艺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来,递了过去,道:“这是我构思出来的手铐,将来会用于民安局,呃....也就是给皇家警察用,你应该听过吧,不过没有听过也没有关系,关于这原理都已经划在了图纸上,我希望你能帮我实现。”
云休接了过来,歪着脑袋,一边看着,一手挠着下巴,过的好半响,他才道:“我能不能让那些长辈帮着我做。”
韩艺没想到等了半响,就等来这么一句话,唯有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