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用他的方式保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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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地过,陶诗也在一天一天地长大。
当祁行与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在公司的事务处理上发展到了一种紧绷且白热化的境地时,战火一路蔓延到了大宅。
他依旧每周回大宅吃一次团圆饭,只是现在,三兄弟之间连最基本的表面和谐都做不到了。起因不是别的,正是前段时间祁遂年去美国洽谈合作问题时,把ceo的位置暂时交给了祁行。
虽然人人都知道祁行是他最疼爱的大儿子,也是他最器重的得力干将,但是此举无异于是在向外人宣布他的接班人,两个小儿子终于沉不住气了。
没了祁遂年在家,三人也用不着做什么表面样子,各吃各的,冷言冷语也无需顾忌。
因为父亲不在,祁行便把陶诗一同带到了大宅——没有他在,小姑娘一个人睡觉会不开心。
从吃饭到饭后休息,祁行的表情一直淡淡的,面对两个弟弟的针锋相对表现得非常镇定。陶诗是他一手带大的,自然和他一样淡定,由始至终吃自己的饭、看自己的报纸,不多说一个字,目光也绝对不乱晃。
然而祁家老三不挑起点事情就唯恐天下不乱,饭后往沙发上一坐,十分自然地吩咐陶诗:“去给我倒杯茶。”
祁行正在看金融报纸,当即微微抬头朝他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很得意,就好像终于抓住了祁行的小辫子似的。
祁行没说话,只是朝陶诗点了点头,目送陶诗去厨房泡茶的时候,目光稍微沉下去了一点。
老三翘着二郎腿,仍不见祁行动怒,于是又有了新的盘算。就在陶诗泡好茶,端着热乎乎的茶水走过来时,他尝了一口,眉头一皱,“怎么不热?”
陶诗解释说:“你叫得急,我怕你口渴等不及,所以泡好以后加了温水进去——”
“换!”老三将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力道之大直接将里面的茶水溅了出来。
祁行仍在看报,面对陶诗询问的目光,他目不斜视地说了句:“给他换一杯热的吧。”
陶诗从容地又端起茶杯走进厨房。
然而五分钟后,面对陶诗端来的这杯滚烫的普洱茶,老三眼神一眯,暴躁地吼道:“这么烫,叫我怎么喝得下去?”
他眼神一动,拿起茶杯就要往地上砸去。
而祁行在这个时候将手里的报纸一扔,迅速起身拉开了陶诗,随着砰地一声巨响,茶杯四分五裂,开水和茶叶也溅了一地。陶诗因为祁行的这一拉,才勉强避开了那一地滚烫的开水。
客厅里霎时安静下来,一屋子的三个人谁也没说话。
然后是祁家老二慢条斯理地从阳台上走了进来,手里是半支还未熄灭的烟,看着一地狼藉波澜不惊地说:“怎么了,炸弹来袭还是恐怖分子来了?”
祁行站在陶诗前面,定定地看着老三,平静地说:“祁初,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把气撒在一个小女孩身上算什么?”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从来不和两个弟弟发生正面冲突。
然而祁初的眼珠子在他身上转了两圈以后,似乎从他那略微紧绷的嘴角和微微蹙起的眉头发现了什么。
祁初笑了笑,“开个玩笑,不用介意吧?你这个大哥一向脾气好,知道我脾气暴躁,就当我发神经,ok?”
他伸了个懒腰,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然后走到了阳台上,朝二哥伸手要烟,“给我一根。”
老二看他一眼,又看了眼客厅里的两个人,嘴角一弯,从西装裤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抛向了半空。老三稳稳地接住,也开始跟着他吞云吐雾。
祁行平静地牵着陶诗的手回了她以前住的房间,然后把门一关,让她坐在床上,自己则是蹲下来查看她有些水渍的裤子,“烫到了吗?”
“没有,只是一点水珠溅到了,没感觉。”
祁行看着她左脚裤腿上的一大块水渍,顿了顿,一把将裤脚拉了起来……小姑娘白嫩细滑的皮肤上有一小块红印。
他面无表情地抬头问她:“没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