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安的脚步有些缓慢，他低声说道。

「你不觉得，哪怕是仙人，也杀不掉她么。」

程诺看着章玉安的背影。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

章玉安低声说道。

「你说……爱是什么？」

程诺几乎是毫不犹豫。

「爱？自然是无怨无悔的付出。」

他这句话说得没有半点犹豫，他起初喜欢盈华公主的时候，便觉得，若是能够付出一切，只为了换取她的一缕笑容，他心里头也是觉得值得。

章玉安抬起头看着他，他说道。

「我不是。」

「我觉得爱是一根刺。越是在乎，往自己心里头扎得越深，越是时间流逝，那根刺会越来越深。」

「到最后，同血肉粘在一起。」

「哪怕自己狠下心，想要拔掉，也拔不掉了。」

程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章玉安。

这个少年的眉眼都是偏执的。

程诺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你当真是胡来！」

「你知不知道那个仙人到底强大到什么地步？你当初根本就不在现场……」

但是他是亲眼看见的。传送阵发动的时候，他送走叶玄月，他那瞬间以为他自己会死，但是那上华仙人勃然大怒之下，他却只顾着追查叶玄月的下落。

所以绕过了他一命。

程诺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以为自己一辈子已经有了恣意妄为的权利。

但是在真正的仙人面前。

却原来不过是不值得一提的蝼蚁。

这几乎动摇了他的一切信念——他根本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强大的。

程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他低声说道。

「如果她被仙人杀了……」

「我一定要让你感受到这个世界最残忍的痛苦。」

然而章玉安抬起头。

他的神情冷淡得很。

「不用你。」

「我早已经时时刻刻体会到了。」

他的唇角笑意冰冷，正打算开口说其他的话，却突然眉头一皱，然后开口说道。

「什么人？」

「进来！」

下一刻，一道人影缓缓地走了进来，然后跪在章玉安面前，低声说道。

「陛下……」

「下头有消息，说见过画像上头的女子经过……」

「不知道陛下……」

章玉安的手指在一瞬间抓紧了些。他猛然抬起头，他低声说道。

「确定？」

他一瞬间散发出了极其磅礴的气势。

对面的男子身体都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方才瑟瑟缩缩地开口说道。

「是……是。」

「属下已经问过了。」

「那个人的说法，是说画像上头的那个女子，气质的确极其出众，他说是他此生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比画像更美，绝无一句虚言。」

章玉安猛然抬起头，他的手指缓缓地攥紧了些。

然后他低声说道。

「传令下去。」

「再有消息，一定要火速传来！」

……

此时此刻的叶玄月。

已经同小松鼠抵达了暗黑峡谷了，叶玄月颇为认真地上下环视了几眼，少女的眼底多了几抹淡淡的笑意。

「就是这里。」

同之前来这里的时候相比较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不过阔别已久，再看到这里的一切，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