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师兄，为何你不求我放了师父呢？如果你开口的话，我肯定会听你的意思，我不像师父那样无情，只要你开口，我就放了他一条命，如何？”奉丹有些邪魅道。

无崖子闻言身躯猛然一震，颤颤巍巍抬起头来看着正在一旁不动如山的炼炉，眼睛里面满是渴求的光芒，他希望他能开口，哪怕这只是奉丹逗他玩的，可这也是活下去的希望，他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他也想要活下去。

炼炉身躯一颤，眼中满是痛苦看着奉丹，是的，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开口的话，奉丹会饶了无涯子一条命，可是他有那个脸面开口吗？奉丹为什么会这样问他，这是因为奉丹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当初在中南山上的时候，奉丹也是用那种渴求的眼光看着自己，他也不想死，可自己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静静看着他被师父送给那位老树精当祭品，如今主客双方的位置发生了变化，而他依然是那个他。

“救救我，救救我，我养育你那么久，对你也算有大恩，你难道就不能开口救为师一条生命吗？”无崖子强提着一口气道。

奉丹饶有兴趣看着炼炉，正如炼炉所想，他确实想要一个答案，他对当初炼炉没有出言相救他，心里面存在了一个怨恨，只不过他不像无崖子那么绝情，他还顾及着往日的情分，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对炼炉动手，如今他只是逼他做出一个选择。

“师父，您对徒儿的养育之恩，徒儿无以为报。”炼炉开口，接着道：“可惜，正如我当初在中南山上的时候，我没有开口让你放了师弟，如今我又有什么颜面求师弟，放了您呢？所以师父，我不能开这个口。您跟师弟都是我所重视的人，当时我没有开口，如今我同样不会开口。”

奉丹和无崖子的身体同时一震，目光有些复杂看着炼炉。

“我的好师兄，你可真是做了一个绝好的选择，好到我都不忍心杀死这老家伙了，师兄啊，为何你就能如此的绝情呢，上一次能眼睁睁看着我去送死，这一次你同样能够眼睁睁看着师父去送死，在你的心里，难道我们两个人的命都是那么不值钱吗？”

炼炉痛苦道：“师弟，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杀了我吧。”

“不不，师兄，你可还记得，那时候我们两个人的感情都像亲兄弟啊，这个世界上哪有亲手杀死自己兄弟的，我可做不到那么冷血无情，我是个人呢，可不是一头畜生，你说是不是呢？我的好师父？”

无崖子颤抖的身子，将脑袋紧紧的埋在地面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一切所造的孽都是由他自己亲手造成的，正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并非冷血无情，只不过你和师父都是我所重视的。那时候的我，因为懦弱眼看着你被送给那头老树精。如今你成为另外一个师父。而师父成为当初的你，而我只能跟当初一样，这样对你们来说才是最公平的。”

“哎呀，我的好师兄啊，你的心可真是大啊，对我们来说都公平吗？哈哈，既然你不开口的话，那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可以饶他一命了。”

奉丹眼中邪魅的笑意越来越凝重，又道：“说起来师兄，师傅可是被你的无情所害死的，你难道心里面就不会感到惭愧吗？”

炼炉心中一颤，紧闭双眼，他知道奉丹要的就是他内心的挣扎，奉丹对他的师父采取了肉体上的伤害，对他却采取了攻心的战略，他想要让自己满心惭愧，惭愧到想要自杀。

奉丹缓缓站了起来，来到无崖子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轻道：“我的好师父，如果你当初有预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那时候还会不会将我送给山神，会不会还拿我当做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