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贴他更近一点儿,“我吃醋你明白吗?我心里不爽,我生气,又不想对你发脾气,我难受,我担心你,你告诉我可以吗?第一时间。”
又吃醋,他什么醋都吃,老师的也吃,父母的也吃,朋友的也吃,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吃。
沈厌到底是醋坛子做的还是醋坛子做的?
杨稚没忍住,一下笑了,“你怎么老爱吃醋?”
吃醋还说出来,就像说人坏话的时候义正言辞,说闻淮是他的情敌,那么坦然,让人怀疑他是个没情商的,可杨稚却喜欢他这样,坦白的,有什么说什么的。
沈厌手握着杨稚的脸,自己伏起身子往他靠了靠,低头看着他道:“因为太喜欢你了,不想让别人接近你,谁都不想。”
“太霸道了吧。”杨稚抚摸着他的脸,笑眯眯的说。
“嗯,就是这样,”沈厌埋进他脖子里,咬了一口,轻轻的,“稚哥,你真的想让我回去吗?”
杨稚抱住他的脖子,应道:“不想。”
沈厌笑了,刺激的他脖子痒痒的。
“口不对心。”
“就是不想啊,”杨稚坦然道:“想让你一直陪着我,一直陪着我,一直,一直。”
永不分开的那种陪着。
沈厌动了动脑袋,身体压着人,房间里气氛一片和谐,没有第三者的事,只有他和他。
摸过被子来,沈厌怕把人冻着了,连同他自己一起裹进去,露在外面的腿纠缠,被子里的两人纠缠,室内灯光明晃晃,亮的人没法睁眼。
今天折腾的很晚,杨稚太累了,很快睡了,外面的雨也没停,沈厌把被子给他裹好,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他拿手电筒照了照客厅里的情况,找到开关,摆好手电筒的角度,做起了维修的活。
没敢弄出太大动静,倒是那狗冲他狂吠了两声,沈厌嫌狗太大声,过去逗了逗,跟狗混熟,直到把灯修好,室内重新亮堂起来,一切才真正和谐。
猫儿饿的叫个不停,半夜里溜达来溜达去,沈厌就这么摸熟了岳母大人的家,他把猫喂了,给狗洗澡,一切做的顺心顺手。
“你还会修灯?”客厅里响起杨稚的声音,沈厌回头,见他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下来。
“你怎么起来了?”沈厌环顾一圈,拿沙发上的衣服给他,杨稚穿的太单薄,还发着烧,他不放心。
“听见狗叫了。”杨稚不愿意穿衣服,“不冷。”
“穿上。”沈厌不给他拒绝的权利。
好吧……杨稚就接过来套上了。
沈厌才道:“我们家经常我一个人住,什么小毛病我都自己解决,这不算什么。”他手里刚放下螺丝刀。
“我就没管过,都是我爸在修,”杨稚倒了热水,递给沈厌,“其实我什么也不会,特废的一人。”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那种。
沈厌接过水,没喝,玻璃杯是温热的,他贴在掌心里暖手,“你不用会什么,以后我们的家我来管,何况在现在这个时代,靠什么不能活?”
是如此,乞讨也能活,只要你拉的下那个脸。
两个人靠在桌子边,对着外面的大雨,聊起了未来。
“沈厌,你想过跟我一起有个家?”他问的小心翼翼。
沈厌道:“想,为什么不?”
杨稚笑了:“现在这个浮华的社会里,真真正正愿意安心下来的人没有几个,大家追求的东西各有不同,而我们不一样,我们出生在别人的终点,我们没有拼搏的精神和信念,反而就贪恋那点温馨和稳定,想要有个家,那么简单一样。”
杨稚顿了顿,说道:“我其实不怕你嘲笑,我这辈子没有任何的追求,父母至上,他们平平安安的,我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无所谓,就像你说的,靠什么不能活?所以除却这个,我最希望的就是和另一个人组成稳定的家庭,扮演好在这个家庭里的角色,很简单的一件事。”
倒不是想去求什么荣誉富贵,富贵他享受过了,托父母的福,稳定的家庭他也有,他无疑出生在一个健全和睦的家庭里,这已经足够了,他完完全全没有什么远大抱负和理想,就是希望自己家的稳定和睦能够延伸到未来他和另一半组成的家庭里。
“说这些是不是……为时过早?”但是控制不住,也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了,滥情的夜,总是管不住滔滔不绝涌出的思绪和热情,杨稚抵着桌子看外面的风雨,室内的安稳是一处避风港。
“不早,”就在他觉得自己太冲动的时候,旁边的人开了口,沈厌转头,杨稚抬头,二人对上视线,前者掷地有声:“因为……这也是我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