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大陆也无法接纳她。
鸢儿熄灭了炉火,等着浮光鼎里的丹药凝结冷却,她双手置于温水中,清洗着手上属于安魂草的汁液,拿过放置一旁的干燥毛巾,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凤凉筝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再言语,眼底却是一片阴翳。
若是鸢儿服了丹药,沉睡两年,在别院内人事不知,是不是一切困难都迎刃而解?
他内心的魔,被无限地放纵,啃食着他从小建立的良知,君子风度和教养。他生平从未遇到,如此难题,也从未有过想要如此强烈的独占欲。
他想要藏着她,一生一世。
她的眼界里,只有他,再无旁人,她最好谁都忘记了,只记得他,就像是单纯的鸢儿,那十一年的陪伴,眼里心里只有他。
可知道雪素鸢和鸢儿是一个人,雪素鸢才是她的本体,是完整的她,他又心有不甘,不甘只有鸢儿属于他。
他想要,雪素鸢整个人像鸢儿一样,心里眼里,只有他,再无旁人。
朋友,哥哥,亲人,谁都别想分走她的注意力。
“你在想什么?”雪素鸢平静地看着他。
凤凉筝淡淡说,“没什么。”
雪素鸢和凤凉筝朝夕相处多年,上一世相爱相杀一直到末路殊途,她熟知凤凉筝,深爱过凤凉筝,所以钻研过他,知道他的情绪和想法,也知道他内心不为人所知的阴暗,她比凤凉筝本人,或许都更了解他。
“让我猜一猜,你想要把我关在这座别院里,今生除了你,再也不需要见任何人,我哥也好的,我的朋友也好,哪怕是你的朋友也好,我最好谁也别接触。我必须要像你养的一只猫儿,狗儿,心里只有你,看见你就要摇尾乞怜地伸出头求抚摸,送你离开时,最好乖顺温柔,依依不舍,又要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等候着你时不时的临幸。”
她嘲讽一笑,“我想出去走一走,别做梦了,这天大地大,哪儿容得下我?我想去日月森林边界,别做梦了,我威胁你要寻死,怎么办呢?让我在别院里睡上三年五载就行,等你回来,一切结束了,凤少主,你是这么想的吗?”
第516章 我敢!
雪素鸢的每一句话,都戳中凤凉筝阴暗的心思,他并无不快,也没有被人戳破的恼羞成怒,反而有几分愉悦。
心里那隐秘的愉悦,不知从何而来,“啊,这么多年,每个人都觉得我君子端方,如兰似竹,终于有一个人觉得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竟有几分高兴。”
雪素鸢定定地看着他,“为何高兴?”
“有人知你,懂你,为何不高兴?”凤凉筝轻笑,“我不必再当人人称颂的少主,不必再当旁人眼里从不出错,温和宽容的凤凉筝,也不必当谁家完美的儿子,我可以在一个人面前,不必掩饰自己的丑陋,阴翳,放纵自己的情绪,这本身就值得高兴。”
“骗子!”雪素鸢冷笑,她伸出双手,搂着凤凉筝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两人身体靠得这么近,心却离得那么远,凤凉筝身体微僵,脸色却不变,那张宛若冬雪般冷白的脸,伪装得能骗过所有人,雪素鸢鼻尖几乎抵着他的鼻尖,吐气如兰,亲昵无间,“我在你怀里,你想做什么?”
凤凉筝的双腿,已经痊愈,再也不是当年任由鸢儿如何作弄也毫无知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人那温热的肌肤和情绪的重量,那不重,却又无从忽略的重量,仿佛生来就和他契合,完美地镶嵌在他的怀里,彼此搂抱,取暖,天经地义。
“你不想当一个君子,想要放纵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可你真的敢?”雪素鸢似乎是挑衅地抚着他的脸,夜晚微凉,他的脸颊看似冷白,却热得惊人,贴着她的掌心,他能闻到她手心上,属于安魂草花朵的香气。
“你若真的想放纵,为何不敢看着我?”雪素鸢紧贴着他的身子,软若无骨地贴着他的胸膛,甚至抬起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你不想亲一亲你的猫儿?你不想抱不抱她?你不想撕扯她的衣服,在她在你身下哭泣?你想!”
雪素鸢最后一句嘲讽至极,“可你不敢!”
月色温柔,那藏在四面八方的暗卫一个一个眼观鼻鼻观心,或麻木地赏月,或麻木地看着夜色,听着深山老林的鸟叫声,谁也不敢往院内看一眼。
“是吗?”凤凉筝微微侧头,脸颊贴着她的掌心,似是享受,又像眷恋。
他有一双睿智的,看透人心的眼睛,漆黑有光,微微笑时,在这样暧昧的氛围下和平时判若两人,无端生出几分魅惑来,他倏然扫落桌上的浮光鼎和其余杂物,让这些杂物,平稳地落在庭院里,他掐着公主的腰,抱着她压在石桌上,似是怕她磕着,一手扶着她的脑后,免得她撞上石桌,俯身吻住她时,动作却没有如此温柔。
粗暴,浓烈的亲吻,击碎了月色的温柔,他禁锢着她,压在石桌上,仿佛做着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雪素鸢。
他敢!
雪素鸢被亲得有些窒息,却不甘示弱地反客为主,她和凤凉筝上一世探索过无数次彼此的身体,精通此道,也经常沉迷。
比起毫无记忆的凤凉筝,她可要熟稔得多。
第517章 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暗卫们,“……”
公子,别这么猴急,好歹抱着公主去房间里,在庭院内就这么缠绵,是要我们自戳双眼吗?
一名暗卫问,“公子和公主若是生一个孩子,一定很漂亮吧。”
“……”
亲一亲你都想到有孩子,若真的上了床,你是不是都能想到是男是女?
这吻一点都不温柔,称得上粗鲁,雪素鸢都把他咬出了血,谁心里都带了一点火气,凤凉筝倒是不在乎这一点痛楚,雪素鸢躺在石桌上,勾着他的脖子,这粗暴的吻结束了,她还凑上来,舔了舔他唇瓣的血珠,那模样极其勾人。
雪素鸢抬腿勾着他的腰,在他微微退开时,猛然撞上来,覆在他身上,她衣襟敞开,白皙的肌肤上红梅点点,衬得她风情万种,软若无骨的身子攀着他,食髓知味,“继续啊。”
凤凉筝的眼角一片暗红,眼底风暴凝聚,她却不知危险,一手勾着他的腰带,轻轻一扯,腰带就松垮地落在地上,外衣就这么敞开,雪素鸢就不相信他真的敢,仗着自己躺着的优势,在他身下扭成了一团麻花,故意去蹭他。
凤凉筝冷白的脸,渐渐转红,肤色和眼底的一片红几乎连成一片。
微凉的夜晚,汗水从凤凉筝的额头一直滑落,最后滴落在她的肌肤上,这一滴汗,仿佛溅起了猛烈的火花,凤凉筝呼吸都粗重起来。
雪素鸢语气轻佻,“凤少主,你不会啊……”
她仰着头,轻轻地啃咬着他的喉结,声音暗哑地诱着他,“我教你啊。”
“雪素鸢!”凤凉筝的声音沙哑透了,“你够了。”
他一手按住她作怪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