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只是江公子仪表不凡,连舅爷都对他赞不绝口,我当然也有些好奇啦。”顾云笙哈哈笑着,心底的话却没说完。他犹豫片刻,想起前几日在国舅府中那一幕,终于是忍不住心中好奇,轻声问道:“江公子身如玉树,颜若朝华。高风绝尘,文采斐然。我还问过安平姑母这位江公子是何来历,她起先故意逗我不肯说,后来是被我磨得心烦了,总算告诉我说,江公子名江漓,是湘雪阁那个驰名中外的琴师。”
“嗯。”顾锦知点头道:“有什么问题吗?”
顾云笙以为顾锦知不满自己对江漓的身份有偏见,忙替自己辩解道:“我虽然不喜爱音律,但我也着实钦佩这位赫赫有名的江乐师,能一睹其风采,是侄儿之幸。倒是……王叔是与江公子何时相识的?”
“中秋那天。”顾锦知后知后觉的惆帐道:“原来才短短一月,我还以为认识了许久呢,真是相知恨晚。”
“那……”顾云笙迟疑了下,谨慎的问:“王叔可知,江公子会武功否?”
“武功?”顾锦知面带诧异,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没听他提过,应该不会吧。你也见过小漓儿,你觉得他像是会武功的样子吗?”
“呃……”顾云笙被噎,依照顾锦知的话稍微思衬一番,确实觉得不太可能。但想当时现场的环境,有能力且有条件这么做的人只有江漓了:“王叔,人不可貌相,或许江公子是深藏不露,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呢。王叔可还记得那日在国舅府上,魏然表叔险些误伤王叔的那一箭?”
顾锦知深深看了顾云笙一眼,起身走到桌案旁坐下,去摆弄棋盘上的云子:“自然记得。怎么想起这事儿来了?”
顾云笙急忙跟过去,说:“那王叔记不记得,后来那支箭在半途中碎了。竹木箭身粉碎,而铁质的箭头也从中间断裂。”
“哦。”顾锦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是吗?本王光顾着看小漓儿有没有受伤了,倒不曾注意什么箭不箭的。”
顾云笙:“……”
郁台端上热茶,顾云笙闷闷的灌下一口,无语得很。
顾锦知一边挑拣棋子一边看他愁眉苦脸的模样,禁不住一笑,语气比方才更要从容不迫:“你今天特意跑来我这儿,就是为了调查江漓的?你认为那支破碎的箭是他造成的?你亲眼看见了?”
“这个嘛……”顾云笙面上略显尴尬,“倒是没有。必然是江公子的速度太快,小侄没有看清。”
“能从你这个自命不凡的小子嘴里听到这句话,真不容易。”顾锦知轻松大笑道:“连张将军都夸你武学天赋超群,就你如今的修为,放眼整个大禹,能打过你的没几个。连你都说小漓儿速度太快没看清,那小漓儿得什么等级,还是人吗?”
顾云笙哑然,竟发现无言以对。
“还有啊,武艺方面比你还高,却半点行迹不露,乃至江湖上一点名号和传言都没有,可能吗?”
“这……”顾云笙面上一热,仔细想来确实如顾锦知所言,疑点太多了。可要说他看错了,他自己都过不去自己这坎儿:“我虽然没准确的看见江公子出手,但回想起当时,舅爷是文臣,安平姑母不懂武,满宅的奴仆更算不上号,而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将这些全都排除了,就只剩下江公子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