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必忧心,儿臣身体安好。倒是母后,每次儿臣来您都唉声叹气的,这可如何是好。”顾锦知故意打趣道:“母后再这样,儿臣都不敢来了。”
“你啊。”太后哀叹一声,美艳的凤眸中流淌出无尽哀愁:“你的身体看似硬朗,可不过是虚有其表,你的内里有毒,一日不除哀家这心就一日放不下来。也不知道何时才能……”
太后眸光黯然,低垂着眼眉满脸忧伤。田嬷嬷忙出言安慰,可再好听的话对太后来说都显得空虚,自欺欺人罢了。
太后深吸口气,将眼底那一汪泪花生生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底发寒的恨意:“都是那个贱人!”
顾锦知欲言又止,没说话。田嬷嬷心中悸动,只站在太后身旁柔声宽慰。
太后口中的贱人正是先帝的宠妃,赵贵妃。
当年的赵贵妃倾城绝色,宠冠六宫,是皇后的死对头。可惜膝下无子,无依无靠,尽管先帝宠爱,却在势头上被孕有皇长子的皇后压一头,心中自然气愤不过。在皇后怀有第二子顾锦知之时,积累多年的怨恨终于爆发,她选择下毒,毒杀皇后和先帝最爱的儿子,以此报复。
顾锦知仅出生一日,便被赵贵妃下了无解奇毒,无药可医。中毒者必在无尽的折磨和痛苦中活着,慢慢的等待死亡。
皇后在听到太医确诊后,肝肠寸断,日日啼哭。她最先怀疑之人便是赵贵妃,可苦于没有证据,先帝宠爱也不好发落,直到先帝驾崩,新皇登基成为太后。她立即将赵贵妃囚禁冷宫,日夜折磨逼她说出解毒之法。可是赵贵妃早已对皇后恨之入骨,受尽酷刑咬死不说,最后不甘受其□□折磨,一头撞死了。
事已至此,就算把越贵妃千刀万剐也不解恨。太后便效仿吕后,将赵贵妃做成人彘,日夜诅咒她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说到底也是哀家连累了你。”太后面露悲色,神情迷离的说:“若不是那贱人记恨哀家,就也不会报复在你身上了。”
“母后说哪里话,你我既是母子,自当同甘共苦。”顾锦知急道:“母后切莫自责,反倒是儿臣,从小就不让母后省心。”
顾锦知如此说,太后心里既欣慰又悲哀,几欲落泪都被忍住了。母子二人又互相关心了一番,看时辰不早了,顾锦知才拜别太后,从皇城后门离开。
一路乘坐马车跟小厮回到王府,顾锦知才刚一下车,郁台就从府门内急匆匆的跑出来了。他脸色发白,满头冷汗,跑得及还险些被门框绊到脚。
郁台向来稳重,跟在顾锦知身边多年,见过的世面不少,什么大风大浪的都经历过,能让他这般惊慌失措,必然不是小事。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郁台气喘吁吁,就这那股冲劲儿往顾锦知跟前一跪:“殿下,江,江公子出事了!”
顾锦知心里咯噔一跳,面上润红瞬间褪的一干二净:“你说什么?小漓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