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先生比是天差地远了。”顾云笙谦和的笑了笑。小厮接走剑,又拿了外套给顾云笙穿上。那边的顾锦知亲自端了两杯茶给二人,笑道:“笙儿剑锋温和,倒也可贵。”
“王叔虽不懂武功,眼力却极好。”
“在你们俩面前是班门弄斧了。”
三人回到屋内,顾云笙盘膝坐在席上,看桌上盘中点心花样精致,便顺了一块品尝:“一尝这味道就知道是出自皇祖母之手——前日姑母去宁国公府做客,国公夫人好像是病了,姑母素来与他们交好,想这几日还有的去呢。”
顾锦知见江漓一杯清茶入肺,忙为他斟上第二杯:“怪不得本王这几回进宫都没碰上安平。怎么,国公夫人病得很严重?可是什么恶疾?”
“不是不是,其实准确来说……”顾云笙犹豫了下,面上有些尴尬:“是被吓得。”
听了这话,江漓也好奇的问了句:“国公夫人出身将门,何事能令她惊慌至此?”
“啊,又吓又气吧。”顾云笙道:“不知王叔和先生知道近日来在金陵城霍乱不休的采花贼么?”
顾锦知猜到了什么:“那采花贼跑宁国公府去了?”
“正如王叔所言。”顾云笙又拿了块点心塞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采花贼色胆包天,潜入宁国公府闹得鸡犬不宁。三小姐吓得直哭,国公夫人大发雷霆,奈何那采花贼身法迅捷,再加上来得突然,全府上下闹哄哄的,趁乱跑了。”
“府中之人可有受伤?”江漓问。
“那倒没有。”顾云笙耸耸肩,说:“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劫财也不劫色,绕一圈就走。不过我看她气数将尽了,此番得罪了宁国公,满京城擒拿这一个采花贼,用不了多久,保准玩完。更何况我第一时间去衙门提供消息……”
顾锦知吃了一惊:“你还知道其中猫腻呢?”
“呃……”顾云笙面色一凝,可见是随口一说不小心说漏了嘴。桃花酥含在口中也忘了咽,嘿嘿憨笑两声,嗫嚅的说:“就知道一点……说了王叔可别不信,先生也别太吃惊。那采花贼其实……其实是个女子。”
顾锦知刚抿下去的一口清茶顿时呛在了嗓子眼,惹得一阵急促的呛咳。江漓下意识为他顺了顺背,替顾锦知问顾云笙:“殿下如何得知那采花贼是女子?”
“这……”顾云笙干咳一声:“就凑巧遇上了嘛!一月前的晚上,我在外溜达,正好碰上采花贼犯案,过了几招,我发现她是个女子。身段纤柔,脂粉味很重。”
“你等会儿。”顾锦知缓过气来,听出顾云笙言语中的猫腻,联想之前的种种线索,心里有了个大概:“本王听说,当时衙门在搜捕采花贼之时曾一度跟丢,后发现一身着夜行衣,武艺高强之人在飞檐走壁。刚追了一条街,又一个蒙面黑衣人出现了,两个黑衣人撞上还交了手。云笙,跟你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