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这话说的在理。如此,就把万历二十六、二十九、三十二年的进士们拿来捋一捋吧。”
“可。那就先从今年(三十二年)的新科进士们开始吧。”
“嗯,今年甲辰科进士前三名,杨守勤、孙承宗、吴宗达。下官的意思是,此三人必须要派出一人去太孙那里,否则皇上会以为我等轻视太孙。”
“朱阁老说的有理。太孙到底是苍龙托生,而且前几日的那番言论,虽然多有不妥。但是其中可以见到太孙思虑之周密。所以,本官也认为,今年的一甲三人,至少抽调一人去太孙处。”
“那就选状元郎?”
“呵呵,沈阁老怕是还不知道吧?状元郎刚刚死了母亲,回去守孝了,三年之内是回不来的。”
“那就榜眼?”
“嗯,孙承宗,此人怎么四十一岁才中进士?罢了罢了,这样的年纪就算做了庶吉士,等到几番磋磨下来,怕是还未到入阁的时间就先致仕了。那就是他了!嗯?探花郎要不要也一并过去?”
“不可,状元郎已经回乡守丧了,岂有把国家英才全都放到太孙那里虚掷数十年的。”
“好吧,那便如此安排。接下来,来人啊,把二十九年辛丑科的进士名单拿来……唔,哈哈哈哈,两位阁老,这一届的状元郎可是最适合去太孙那里的人选啊。”
沈一贯说的最适合之人,乃是万历二十九年恩科的状元,南直隶松江府华亭(上海)人张以诚。
此人的父亲是明代著名的书法家,家学渊源,知识渊博。字写得好,诗词也写得好,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他中了状元后,任翰林院修撰,一天到晚基本不参加同僚聚会,而是一心扑在书海之中。所以三年过去了,他这一届进士进了翰林院的,大多都被分到了各个部或者地方做了实职官员。就他还在翰林院,继续与书山学海为伍。
这样的人去教导太孙,实在是太合适了!
“好,这就是第四个人选了。继续啊,来人,去把二十六年戊戌科的名册拿来。”
到了这一科的人员选择时,精于政务的阁老们知道:这时候可不能再往里面派什么状元、榜眼了。
这时候要往里面加塞的,是有过地方官经历,懂得实际处理政务的官员。如此,太孙殿下的教育中,才会知道大明的地方是如何运作的。如果还一昧的往里面塞翰林,呵呵,言官们喷不喷不晓得,那位精明的皇帝肯定不满意了。
但是大明的科举早就走上了邪路:一甲三人,基本不太可能去当地方官。所以,在万历二十六年的进士名册上,阁老们直接跳过进士及第的三人,把目光投向了二甲和三甲。
“本官推荐一人,熊廷弼,此人乃是戊戌科的三甲同进士出身,在保定做过推官,干得很是不错。现在在朝中做监察御史,也是个敢犯颜直谏的。不如,就把此人给派过去好了。”
“呵呵呵,首辅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捉弄人。不过,下官也觉得如此安排甚好。”
“哎,难得沈阁老赞同本官的主张啊。那么,朱阁老,你也推荐一位吧?”
“嗯,下官在想,我们推荐的这五人里,品行、学问、书法、文章、实务都有了。但还缺人教导礼仪。所以,必须从礼部选择一位官员。”
“好,朱阁老提醒得是。嗯,那就温体仁吧!此人现在在礼部主客清吏司担任员外郎,对各种礼仪最是熟悉不过。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