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入骨?怎么会呢?
我只是见不惯你们这些人,以为单靠一张面皮就能模仿他的风骨。
柳十七缓慢地走回驿站,他害怕还有埋伏,身体一直紧绷着不敢放松,握刀的手心出了汗,在被春风吹冷后才从一直战栗的杀意中回过神来。
他有那么一瞬是真的想杀了赵真的,就因为他扮成了闻笛的模样。
驿站的旗帜近在眼前,柳十七口干舌燥,摸了把腰间的铜钱,上前找老板要了一碗茶,然后坐在了最靠内的一张桌边。
茶汤很快推到了他的桌上,柳十七低头从钱袋里翻找,耳畔突然敏锐捕捉到临近的脚步。
“算我的吧。”那人说话的声音中气很足,清亮亮的,说不出的舒服。柳十七仰起头后,首先便愣住了,接着怒从心头起,长刀往桌上一拍便要动手。
——又是一个“闻笛”,这些人有完没完!
长河出鞘一半,他的胳膊被按住了,白衣公子冲他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怎么了?”
柳十七脸涨得通红,纯属被气得:“你们还要来耍我!”
“谁耍你了?傻了?”闻笛蹙眉,他按住柳十七的手改为压制他的刀,不让他感到难受,随后另一只手把铜板扔到小二手里,顺便弹了把柳十七的额头。
柳十七试了试,压住他刀的手力气很大,他又瞪向那人,对上一双清澈的丹凤眼之后,恼火先消掉了一半。他看见了熟悉的感情,玄之又玄的形容,他能从闻笛的眼里感觉出莫名的依恋,别人都不会有。
“……笛哥?”他试着喊了一声。
闻笛抓住他冰凉的爪子,熟稔地捂在自己掌心哈了口气,又搓了两把,好不容易等它们回暖,才道:“你方才又和人动手了?不是寒毒没好全吗,看你还敢浪,一会儿痛起来可别求着我给你吃药。”
柳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