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揪着他的剑穗,把他往回拉:“找他们作甚。这是人家的地盘,他们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要么是解决不了,嫌丢脸捂着不说,要么死撑着不愿意让外人插手。尊贵的含光君,并非魏某人抹黑你,出来办事,你没我真的不行啊,你这样打听,若能问到什么那才是怪事。”
这话说得口无遮拦了些,蓝忘机眼帘下的目光却是一片柔和,仍是低声道:“嗯。”
魏无羡笑了:“嗯什么嗯啊,这样也嗯。”肚里却腹诽得欢:“只会说‘嗯’,果然还是闷!”
蓝忘机道:“那要如何打听。”
魏无羡指向一侧:“当然是去那里啰。”
他所指的,是一条宽阔的长街。街边两侧高高低低挂满招摇的幌子,飘着鲜红的巾子,亮眼极了。每一家店铺都门面大开,圆滚滚、黑乎乎的坛子从店内摆到店外,还有伙计捧着一托盘的小酒碗向行人拍胸自荐。
烈烈酒香飘了满街,难怪魏无羡方才越走越慢,走到街口,就彻底走不动,还把他拖住了。
魏无羡严肃地道:“这种地方的伙计一般都年轻机灵,手脚勤快,而且每日客多,人多口杂,附近流传的什么怪事,一定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蓝忘机“嗯”的没有反对,但脸上已经写满了“你分明只是想喝酒了吧”。
魏无羡假装看不懂他的脸,就这么拽着他的剑穗,两眼放金光地踏入酒家一条街。立刻就有五六名不同酒家的伙计围过来,热情一个比一个高涨:“尝尝吗?本地有名的何家酿!”
“公子尝这个,只尝尝不要钱,喝得高兴了再来光顾小店生意。”
“这个酒闻着不烈,下了肚劲儿可足!”
“喝完你还能站着我跟你姓!”
一听这句,魏无羡便道:“好!”接过那名伙计端着的酒碗,仰头喝尽了,笑吟吟地将空碗底露给他看,道:“跟我姓?”
伙计竟然不怂,一昂头,气更壮:“我说的是喝完一坛!”
魏无羡道:“那就给我——三坛。”
那伙计大喜过望,冲回店去。魏无羡对蓝忘机道:“做生意嘛,先做生意,再讲别的。生意做了,口就好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