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呛住的玉悬壶又咳几下,听来极似笑声。风骊渊尴尬不已,手上动作飞快,霎时间水花漫天,像是怕被殃及一般,玉悬壶向后连撤几步。
“啧,风某实在粗蛮,还望先生莫要介怀。”风骊渊当即拱起手来,躬身赔礼,也不知玉悬壶如何作想,不言不语地掏出一角粗布帕子。
风骊渊打量半天,实在找不出玉悬壶身上污渍,愣怔着毫无反应,玉悬壶抬手在额上划了一下,指向风骊渊脸边。
风骊渊一时倍感惊奇,开口问道:“先生这是……要我擦脸?”
玉悬壶连连颔首,风骊渊伸手接过帕子,洗了一半的脸涨得通红,心脏止不住地乱蹦,暗道:“先生讲究得很,肯定嫌弃我此前邋里邋遢的样子,到时如何开得起求学的口?此地偏僻至斯,那些个睁眼瞎定是寻不着的……这几日还是收拾齐整了,别让先生眼烦……”
玉悬壶早已走远,风骊渊捋起袖子裤管,沿着溪水上游走了几步,用力搓洗起脖颈手臂,一点点露出原本的肤色。
等他洗完,业已过了午时。
屋里的矮桌添了碗筷,看得风骊渊心生一丝暖意,暗忖:“父亲说……玉悬壶除了打不过他,制药医人、排兵布阵、观天卜命……样样在行,看来先生定是玉悬壶不假了……虽说‘君子远庖厨’,可要想一人逍遥,哪能不擅炊米之术?也罢,悬壶高才,岂是你这莽夫能够揣度的……”
玉悬壶摆好鱼羹野菜,看着马上就要落座,谁知却忽然止步,端着一碗鱼羹径自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