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悬壶难解万古愁(二)
自从风骊渊上了苏门山,与他父亲风青桓一别,已经过了十四载。
本以为完全断了念想,谁料身临险境,竟是父亲的旧友前来相救,风骊渊一时百感莫名,激动难抑。
从来挂在嘴边的“风止水”、“止水大侠”的疏远称呼,不自觉改成了爹长爹短的问东问西,玉悬壶随意敷衍几句,似是懒于理睬,兀自越走越快。
“先生,等等我——”没过多久,玉悬壶犹在天边,成了看不清明的白点,风骊渊连连呼喊,无奈久久不闻回应。
好在二人一路直行,风骊渊没走多远,惹眼的白衣终于入眼,玉悬壶定定站在道旁,只见数百丈外,拔起一座高耸入云的石壁。
不消片刻,风骊渊走到近前,刚瞥见石壁顶端黑魆魆的洞口,玉悬壶就踩着石壁上的凸块,几下跃入洞中,风骊渊急急跟上,攀到一半已是气喘吁吁。
又过半柱香的时间,风骊渊好不容易爬到洞口,脚底一探,隧道竟然通向地底,他的臂膀实在太酸,动弹不得,指尖稍稍一松,便“刺溜”一声滑进晦暗之中。
他小心翼翼地蜷住身体,以防磕碰到什么尖锐的物什,然而耳畔的风声越来越厉,狭窄的隧道忽逢开阔之处,只觉整个人腾在了半空,周遭再无半点倚靠。
曾经多少次悬着心胆,行走刀尖之上,自诩无畏无惧,临到此时,他才终于明白,原来一个人从生到死,不过‘妥协’二字而已。